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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明天要樂,後天還要樂。他這一樂不要緊,底下的老二硬幫幫地也跟著樂了起來。他想,等她一來到,他就快快樂樂的使勁幹活。說實在的,他今天太需要女人了。具體點說,他太需要孫懷秀了,她那漂亮的臉蛋,窈窕的身材,想想都叫人流口水。
他叫魯含,屬馬,與同學馬繼成同歲,兩個人從小在一起光屁股長大。穿開襠褲子的時候,兩個人時常在一起玩,但是,一旦被兩家的大人看見,就會馬上被喊走,不像與別的孩子那樣,怎樣玩都行。隨著年齡的增長,兩個人都明白了,兩家大人不好。所以,也不叫小孩在一起玩。偶爾碰到一起了,都是兩個人分開,帶著一夥小孩打仗。時常藉助人家的小手揍對方。今天不是你吃虧了,明天就是你捱揍了。誰揍誰,兩個孩子回家之後誰也不敢給大人說。這樣的光景一直持續了到了上初中,兩個人才不拉山頭打架。事兒也巧,兩個人上高中又分到了一班。好在年齡大了,不能打架了。但是,兩個人誰也不理誰。
兩個小孩不好,是與兩個家庭有關係的。
馬家與魯家是蘭城兩大姓,老祖宗都是從山西洪桐縣喜鵲窩遷徙過來的,來了有四百多個年頭了。馬性人口在蘭城佔四分之一,魯性人口也佔四分之一,可以說,人口旗鼓相當。其他的都是雜性了,什麼張、王、李、趙、燕的都有。
馬繼成家是馬性長房,輩輩出人頭。魯含家是魯性三房,別看是三房,但是,人聰明,也輩輩出人頭。這人頭在農村不是無望叫的,必須是威望之人。別人說不成的事,他能說成,別人辦不成的事,他能辦成,可不簡單,吐口唾沫能砸個坑。如果,家族內部有了事,你不找他,**不離十你辦不成。要是外部有了事情,你如果不找他,那就更不行。有可能小事變成大事,大事變成更大的事,甚至能死人。如果是那樣,麻煩就大了。人頭往往都會說,死人能說活,活人能說死,坷垃頭子能被說得滿地跑。人如果要是跑慢了,就有可能被砸住腳後跟。有時候,像打架鬥毆的事,根本不用公家來處理,人頭往哪兒一站,什麼都不用說了,這時候,捱打的人和打人的人就會握手言和,連連地對他說,沒事,沒事了!我們是鬧著玩的。當然嘍!大叔,二老爺還是得喊地熱熱乎乎的,不然,是不會那麼順當的。這就是人頭的權威。你說厲害不厲害?還有更厲害的呢,如果,人頭不高興了想罵人,那他想罵誰就能罵誰。罵了誰,誰也不敢吱聲。哪怕他罵上三天三夜,罵得昏天黑地也沒有人敢怎麼著他。
一個村上如果出了兩個旗鼓相當的人頭,那是很麻煩的事。問題是誰聽誰的?正像一個槽上不能栓兩個叫馿一樣,在一塊非得蹶蹄子不行。馬家和魯家自打在蘭城安家立寨之後,兩個人頭就開始了明爭暗鬥,表面上嘻嘻哈哈一團和氣,暗地裡使槍弄棒針尖對麥莣。今天你戳我一下,明天我戳你一下,從來沒有安生過。舊社會,生活困難,整天為生計奔波,兩大家族誰也沒輸誰也沒贏,打了個平手。新社會,兩大家族各自有了自己的舞臺,開始長袖善舞,你方唱罷我登臺。
馬家有祖傳手藝,靠打鐮刀賣鐮刀吃飯,對政治不感興趣,只是想掙錢,養家餬口。而魯家不同,除了種地之外一點手藝都沒有,於是就嚮往政治,打政治的牌,想靠政治吃飯。可是,有時候天不遂人願,想打政治牌的人,不見得能在政治上撈到什麼好處,往往正打歪著。不想打政治牌的人,卻不見得在政治上撈不到好處,往往歪打正著。特殊時期的時候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那是糧食過長江過黃河的年代,龍山子公社書記杜大海在全縣二十二個書記當中,是一個姣姣者,幹什麼事情都想爭第一。那年,縣委李書記找他談話,對他說:“大海,今年交公糧,你還得帶個頭。你先說說,你們公社今年的糧食是過長江還是過黃河?”那年月,交公糧都是靠人定,不是靠畝產。
杜大海的個子挺大,但是,兩隻眼睛卻挺小,小的放光放彩。叫人一看,就是一個賊精賊精的人。他眨巴眨巴一對小眼睛,想了想,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這回,我不能一步到位。如果一步到位了,李書記覺得這事挺容易的,就不把我當一盤菜了。反正現在就我一個人在他這兒,沒有人和我爭,我得給他加個砝碼,叫他心中有數。於是他開口道:“李書記,我們公社今年的糧食過黃河。”說完,他兩隻小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縣委李書記。
李書記黑長臉,大耳朵,一聽,頭搖得像個貨郎鼓。黑長臉一本,說:“你們公社糧食過黃河不行,必須過長江。”
“李書記,我們公社過長江恐怕很難,我們那是黑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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