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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它有用,過幾天市長來看它。”
巧鳳坐在那裡,一下子呆了起來,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好像電機燒了似的,一下子不轉圈了。她兩眼看著盆,看了半天,什麼也沒看到。
馬繼成吃完碗裡的餃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巧鳳。只看她呆如木雞坐著,一碗餃子只吃了一半。他不明就裡地問:“巧鳳,你怎麼了?”
一聽馬繼成地問話,巧鳳就像站在懸崖上的馬兒一樣,一驚,接著穩了穩神,說:“我沒怎麼呀?”
“沒怎麼?”馬繼成又看了她一眼,說:“我看你的神色不太好,你給我說,你到底怎麼了?”
巧鳳強作歡顏,說:“我神色哪點不好了?我自己怎麼覺不出來?”說完,拿起筷子,又去叨餃子。
馬繼成兩眼看著她,說:“巧鳳,你的神色真得不好,剛才怪嚇人的。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
巧鳳點點頭,就坡下馿,順口答曰:“可能是吧!”說完,她也沒感到輕鬆,腦子裡快速地想著,怎麼樣才能把獎牌的事應付過去呢?
“不行,明天我帶你到縣醫院去看看。”馬繼成關心地說。
“看什麼?”巧鳳望著馬繼成,說:“女人到了更年期都這樣,根本不用看。”
馬繼成似懂非懂地點著頭,說:“不用看就不看,要是看的話,你給我說一聲。”
“我知道了。”巧鳳點點頭。
“吃完飯,你把獎牌給我找出來。”馬繼成的話又回到了先前的主題。
巧鳳一聽,心裡又一顫。她想,如果今天不把獎牌給找出來,馬繼成是不會願意的。怎麼辦?不妨先給他說個瞎話,一會兒再去找魯含用錢給賻回來,不行多給他點錢也行。看來不這樣辦,別的沒有法了?她拿定主意,大著膽子說:“繼成,那天來了一個收破爛的,我可能沒注意把獎牌給賣了。”她說完,心裡直打顫,活了五十多了,這是她頭一次說瞎話,並且還是給自己的丈夫說瞎話。
“什麼?”馬繼成聽到這裡,猶如晴天一個霹靂,一下子把他震懵了。臉剎時白了起來,半天沒有動靜。
這回,該輪到巧鳳問馬繼成了。她看了馬繼成一眼,心裡嚇得了不得,她大聲地問:“繼成,你怎麼了?”
馬繼成呆坐在哪裡,一聲也不吭。半天,眼皮往上抬了抬。
巧鳳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跟前,兩手抓著馬繼成的兩隻手搖了搖,說:“繼成,你怎麼了,你說話呀!”
馬繼成抬起頭,嘆了一口氣,問:“那獎牌,你賣給哪個收破爛的了?”
巧鳳裝作思考狀,半天道:“賣給蘭城尤老頭了。”
巧鳳說的把破爛賣給尤老頭了不是瞎說,是有那麼一回事。
那是馬繼成從縣發改局去他兒子那裡的那天。那天,巧鳳吃完飯,覺得地板髒了就掃了起來。她樓上掃完樓下掃,屋裡掃完屋外掃。樓上樓下,屋裡屋外都叫她掃了一個遍。掃完,收穫也不小,廢紙廢塑膠的撿了一大包。再加上原來存放的破爛東西,足足裝了有四袋子。正愁這些東西沒有地方放,可巧,收破爛的尤老頭瞪著三輪車來了。巧鳳一笑,喊了一聲大爺,就把四袋子破爛賣給他了,樂得尤老頭高興地笑。
馬繼成一聽巧鳳說的話,像身上注射了一針強心劑一樣,立馬來了精神。他問:“是蘭城東頭的那個尤老頭,還是西頭那個尤老頭?”
蘭城雖說地方不大,光收破爛的就有好幾個。東西兩頭就有尤大、尤二孿生弟兄兩個。兩個人摸樣長得一模一樣,都是光頭。一般的人是很難區分誰是尤大,誰是尤二的。只有到了東西收破爛的地方,才能知道誰是老大,誰是老二。可是,一離開現場,又不知道誰是老大誰是老二了。
巧鳳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可能是東頭的尤大。”
馬繼成有點著急,急著問:“到底是尤大,還是尤二?”
巧鳳不敢猶豫了,說:“尤大,是尤大。”
“走,你跟我去。”馬繼成說完,就像腚底下著了火似的往外邊跑,跑到大門口,又回過頭來,大聲地對巧鳳說:“你快點去。”
這時,巧鳳的腿像灌了鉛似的沉重,她起了兩起都沒起來。她看著馬繼成跑出大門的背影,心裡非常地難受。她後悔自己不該騙他,說把獎牌賣給尤大了。馬繼成到了那裡,能願意尤大嗎?如果不願意他,那人家可冤枉死了。弄不好,還會出人命。她坐在那兒,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心裡一個勁地罵自己,罵自己改常,糊里糊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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