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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走上前對大夥說:“大家拿著吧,別再爭了。”說完,他跪了下去。
小四一看王有財跪下了,緊接著他也跪下了。大夥一看他們倆跪下了,也全都跪下了。
劉澤蘭望著跪下的人們,感動地哭了起來。
第三章 囑託 (五)
馬繼成面對著跪下的人,這時也跪了下去。他剛跪倒,一個人從後邊過來,撲通一聲跪下,抱著他的脖子,就大哭了起來。馬繼成抬頭一看是鄰村的丁柱。
這人三十多歲,個子不高,瘦吧啦嘰,右腳有點瘸。他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父親,是他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本來家裡就窮,後來他娘又得了哮喘病,為此,家裡更是窮上加窮。他都二十六七歲了,連媳婦也沒找到。十年前,他找到了馬繼成,敘說了家裡的情況。馬繼成一聽什麼話沒說,就把他安排到了廠裡讓他看倉庫,工資按老工人的標準發。從那,他家裡的情況有了改觀,不僅娘倆能吃上了飯,他還找了一個啞巴媳婦。小日子開始走向了上坡路。
丁柱抱著馬繼成越哭越傷心,馬繼成怕他傷了身子,就勸:“大兄弟,你別哭了,咱起來說話行吧?”
誰知不勸還好,一勸丁柱哭得更傷心了,並且邊哭邊說:“馬大哥,這十年,是你救了我們娘倆,是你讓我找上了媳婦。如果沒有你們馬家,哪有我們現在的一家人?從明兒開始,我們一家人不知怎麼過了呀?我飯碗子丟了,回去之後,我怎麼給我娘和我的啞巴媳婦交代啊?”
丁柱這麼一說,一百多人跪在那裡都潸然淚下。
馬繼成擦擦眼淚,抬手也給丁柱擦擦眼淚,說:“大兄弟,你別說了,哪怕我以後不做鐮刀了,只要我能吃上飯,我一定也叫你吃上飯。從下月起,我照樣給你發工資。”
“我兒說得對。丁柱,我們馬家鍋裡有兩碗飯,就有你們丁家一碗。今天這一百多口人可以作證,如果馬家食言了,天打五雷轟。”劉澤蘭往前走了走,說:“大家都起來吧,你們假如再不起,我就給你們跪下了。”
劉澤蘭說完,丁柱一個響頭又磕了下去。
接著一百多號人齊刷刷地又給劉澤蘭磕了一個頭,不情願地站了起來。
人們帶著惋惜,難受,迷茫,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馬家。一百多個人離開的時候,都是一步三回頭,眼淚包眼珠。
劉澤蘭一家子人都站在門口相送著,個個眼裡也噙滿了淚水。離去的人是和他們馬家相依為命,多少年在一塊混飯吃的人啊。離開了,走掉了,雙方能不哭不泣,不難受嗎?
當大夥走了又回,回了又走,走了三四個回合之後,正不知道要往哪去好的時候,村西頭噹噹地響起了鑼聲。一聽鑼響,他們立馬猜出,玩猴的人來了。
“走,看看去。”不知是誰提議了一聲,於是,人們想回家的也不回家了,想打牌的也不去打牌了。忽啦一下,像馬蜂一樣向敲鑼的地方飛去。
噹。噹。噹,這時的鑼聲更響了。
飛去的人,有先有後地到了那裡,兩眼都找著猴子,可是找了半天,連一根猴毛也沒有看到,映入眼簾的是七臺收割機。
只看魯含雪白的襯褂紮在褲腰裡,兩隻袖子卷得老高,腳下兩隻黑皮涼鞋嶄新嶄新的放著光。此時,他正趾高氣揚地指揮著工人在幹活。
“都來看唻,都來瞧,兩臺收割機又買到。”噹!噹!噹!鑼被敲地越來越響。一個叫武壯跟著魯含開收割機的人又喊了起來:“都來看唻,都來瞧,兩臺收割機又來到。”
人們圍了上來,聽武壯一喊呼,一切都明白了。這是魯含在作秀,在向全村人炫耀他的本事。
看著那麼多的收割機,人們自覺不自覺地對魯含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魯含在部隊當了三年兵,臨退伍那年入了黨,沾政策的光,從部隊一回來,他就被安置到煤礦當了一名礦工。一進礦,他覺得煤礦挺好玩的,高高的井架,深深的巷道,烏黑的煤炭深深地吸引了他,認為當一名礦工是很光榮的。可是,兩個月之後,他的感覺就變了,認為幹煤礦沒有出息,遠看像個要飯的,近看是個挖碳的。成天在暗無天日的井下生活不說,還是重體力勞動,不是在那趴著就是在那跪著幹活,誰能受得了,真是太沒意思了。於是,他就鋪蓋一卷,連一聲招呼不打,調驕回府了。礦領導對他負責,來他家兩次,動員他回去上班,可他連理都不理。就這樣,他成了礦山的逃兵。
他回家不久,縣商業局招工,他想進商業局,覺得那活清閒,就叫他爹出面走門子,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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