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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些有名的老夫子。只可惜他們不瞭解岳父的為人。那些子弟中有七歲孩童,也有二十冉頭的人,若是真要考較才學,一道這麼大而化之的題目怎麼夠?”
杜綰早聽說過張越早年用來打動自己父親的那一套,不禁莞爾一笑:“娘早就說你最知道爹爹的心意,看來果真不假。那你倒說說,這題目該著麼答才合適?”
被妻子這麼打趣了兩句,張越越笑吟吟的:“怎麼答?自然是自己怎麼理解就怎麼答,背那麼多聖賢書幹什麼?人人心中有不同的仁義道德。人人心中有不同的禮儀廉恥,但只問心無愧小有何不可對人言之處?岳父又不是那些迂腐的道學小看重的多半是一個誠字。一個慧字,剛才翻了這麼些,勉強只有兩三個人答得還算有意思
雖說不懂那些大道理,但張越說得淺顯,崔媽媽立刻明白了過來。見張越挑出兩張卷子和杜綰說話,她就對靈犀低聲說:“我聽說當初杜大人還在開封族學裡頭當先生的時候,曾經給過少爺一本《論語》,少爺日也看夜也看,足足看了許久才總算啃完了,因著這個緣故,這才拜了那麼一位恩師。如今杜大人這樣挑人,有,,唔,那個異曲同工之妙。”靈犀被崔媽媽最後那個成語說得忍俊不禁,總算她素來矜持,很快就忍住了笑容。想起來的這一路為了少些驚動,張越只用了這麼一輛馬車。帶了四個隨從護衛,到了杜家卻反而惹得上下雞飛狗跳,她更是覺的張越大事周全小事馬虎。隨著馬車顛簸,看到那兩夫妻漸漸頭靠在一塊打起了瞌睡,她連忙給蓋了一塊毯子。結果一轉眼,卻現崔媽媽也睡著了。
“真是,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著涼!”
給崔媽媽蓋了一件披風,她就想到了還在南京的秋痕和琥珀,不由得擔心那邊會不會出事。雖說張越這趟下來是請好假的,但出了那樣大事的節骨眼上,張越有這樣的閒情逸致,杜綰卻也不會有心思在這時候回鄉掃墓省親。按照從前的情形來看。大約是存心躲開。
靈犀不敢再往下想,挑開車簾看了看外邊。見彭十三恰好看了過來,又瞧著她咧嘴一笑,她便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旋即放下了手,索性閉目養神了起來。凡事有那些男人在,她又何必操心那麼多?
在車上睡了大半天,因見天氣漸暖,張越便出了馬車騎馬,順便也觀察一下沿途景況。
由松江府走6路到南京,需得經過蘇州府、常州府、鎮江府。這裡都是南直隸所轄之地,承擔了東南大部分的財賦,因此這初春之際,田間地頭四處可見彎腰耕種的農人。
這天傍晚,眾人便歇在了蘇州府,找了家乾淨客棧住下。由於杜綰身上不爽快,他便讓人把飲食送到了上頭,等用過晚飯,趁著還未宵禁,他就帶著彭十三出了客棧隨處逛逛走一走。時值日落時分,路上行人少了許多,不少路邊攤也漸漸收了,四處都是秩序井然。路過一個露天茶攤的時候,他就看見裡頭坐著好些個人,一面喝茶一面大聲聊天說話。他原本並沒留心,但聽到有人在議論當地知府,他就拉著彭十三到裡頭找了個座位坐下。
“蘇松財賦朱天下,每年咱們這地方上交給朝廷的稅賦不知道多少,可府尊大人如今因為那麼一丁點錢就被人摘到了上頭,聽說不日就要罷官了!”
“唉。府尊大人可是個好官,這些年又是勸墾荒,又是貸種子,又是平抑物價。好事情做了一籮筐,可卻窮得連官服都是補丁疊補丁!如今不過是因為老孃的生辰收了人家禮物。可那幾個錢都是人家甘心情願奉送的。就算收了,這算什麼貪贓罪過!”
“就是就是,朝廷待好官太過苛嚴了!那些個勳臣貴戚有多少地,咱們府尊大人有多少地?那些死盯著府尊大人的官真是吃飽了撐著,肯定是盯上了蘇州府這個肥缺,預備來刮地皮呢!要是真的罷了府尊大人的官。咱們蘇州府境內的百姓聯名請命,非的把人留下不可”。
南直隸諸州府乃是天下有名的膏腴之的。除卻那些自有土地的農人之外。也有不少勳貴人家的佃戶。明朝自開國以來,賜地向來是連同佃戶一同賜下的,就比如張輔雖在北直隸境內買了不少地,但江南這邊也仍然有眾多田產,所有田莊中有欽賜的七百戶佃戶,再加上投身投靠的農人。佃戶總共將近一千餘戶。也就是靠著這些田莊的出產以及家奴管事在江南經營的那些鋪子,英國公府上下方才能吃用不愁,更不用朝其他去處伸手。
張越雖說不事生產不管生意,但他有個在經營上頗有手段的爹爹,不算公中,單單他名下的田產鋪子等等也不是個小數目,所以無需舌地皮撈油水就能過得寬裕輕鬆。然而小普通官員卻不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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