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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馬芳不覺頭皮麻,連忙解釋道:“大人,這不關小的事。這牙婆詳號徐大牙,常常和番人做買賣,那些番王都喜歡中原的女子,每次使節過來,少不得從她那裡買上幾個絕色丫頭回去。這丫頭就是徐大牙專程來送給這裡的幾個占城使節的。”
為番人採辦中原女子?原本已經猜著多半脫不了人口買賣的張越頓時眉頭大皺,他很清楚,一旦海禁大開,必然有在中原活不下去的人打起往海外尋活路的主意,這也是後世那些殖民國家常用的辦法,因此早就預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往海外流亡是一回事,把本國人賣到海外又是另一回事。別說大明律例對人口出境原本就有諸多限制,就是沒有,他也決不會容許這種天底下最惡的買賣。
秦懷謹見張越臉色陰沉,立時知道這位恐怕要插手此事。雖則覺得張越小題大做,但他也不願意放過這示好的機會,連忙吩咐左右隨從的小太監上去把那少女帶上前來,又和顏悅色地問道:“咱家問你,你既然說是拐賣,是誰人賣的你,你是從哪裡來的,姓甚名誰?”
“哎呀,秦公公。你怎麼信這個小丫頭信口雌黃小婦人也不是頭一天當牙婆了”
“你給我閉嘴,咱家沒問你的話!”
秦懷謹沒好氣地喝了一聲,又看向了面前的藍衣少女。這時候,地方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下子,屋子裡有的人不耐煩,有的人皺眉,有的人搖頭嘆氣。如那徐大牙則是急得直跳腳。好一會兒,藍衣少女方才抹了抹眼睛。抽抽嗒嗒地說:“民女是瓊州府澄邁縣的人,因家境不好,常常在外頭幹活。結果一凡下沾會時和人失散,稀裡糊塗被“個婦人哄了出來。後來百刁們州府,就是這個牙婆買了,轉手就帶了到這裡來,說是要賣給番人。
民女就是死了,也絕不要落到那些番人手裡”。
張越深知瓊州府多黎人,其中那些峒和土舍足可比擬中原地主,但管轄下的眾多黎人卻極其貧窮,於是賣兒籬女的事情必定不罕見。只是,這少女漢話流利,而且瞧著更像是漢人。因此聽完話,他便問道:“既然說是瓊州府澄邁縣人,那你姓什麼叫什麼?”
“民女家住澄邁縣城東五方街。在家中排行第九,大夥都喚九娘見上前的秦懷謹和張越都盯著她瞧,她不禁有些慌張,訥訥解釋道,“大人恕罪,澄邁縣乃是漢人和熟黎雜居,不得尊長之命,民女不敢洩露姓氏名諱,否則回去叔叔嬸嬸非打死不可。”
張越沉吟片刻,遂向那臉色陰沉的集婆徐大牙問道:“她說的可是真話?”
徐大牙原就覺得秦懷謹過問這種雞毛蒜皮的事著實蹊蹺,剛剛聽到馬芳稱張越大人,知道這也是個官,於是越賠了小心:“大人,小婦人也是從別人那兒買來的她,這契約上寫得明明白白,還到衙門立了券書。怎能憑她空口白話就說是拐賣?小婦人這牙婆買賣也不是一兩天了,每年賣出去的奴婢至少有百八十,從來都是清清白白,”
情知如今今天這坐實了是往番外的人口買賣,張越正覺得煩躁,此時一下子抓到了徐大牙的語病,他立刻把臉一沉,厲聲喝道:“住口!朝廷有律例,所謂奴婢,只給勳臣貴戚官員士伸,從沒有給番邦國王使臣的道理!”
見這牙婆唬了一跳,他又冷冷地說:“再者,倘若她是良民,你這便是賣良為賤,該當技一百、流三千里。至於私賣給番人,那更是等同人口出境罪。按律當絞!先不論她是否遭過拐賣,單單這私賣番人這一節。便是罪無可恕!”
張越本就是當過縣令同知府承等等地方官,這大明律背得滾瓜爛熟,見徐大牙雙膝一軟,駭得跪了下來,他便一字一句地說:“但凡拐賣良人與良人子女、不分已賣未賣,一概邊衛充軍。若賣至三口以上及再犯者。用一百斤重枷枷號一個月,其餘照前罪技責流配。至於三犯。則是極邊衛分永遠充軍。剛剛你既說做熟了這生意,別說三口,就是三十口三百口,恐怕也是有的吧?”
秦懷謹原本只是打算在張越面前做個樣子。威逼了那徐大牙服軟走人就行了。此時聽張越這一條條大明律從口中透出來,他漸漸覺得心跳得飛快。再看左右諸人,他竟是看到人人都低垂了腦袋大氣不敢出一聲,渺茫的他乾脆撒手不管,只顧著在那兒咬牙切齒思量日後該怎麼辦。
“大人明鑑小婦人只是個小小的牙婆。絕對不曾掠賣人口!小婦人不懂這麼多律法,只是跟著別人一樣行事,廣州府幹這個的人多了,而且”
瞅見張越神色冰冷,徐大牙自然是極其驚慌,咬咬牙正想攀扯其他人,實在不行就把身後的靠山說出來壓一壓這今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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