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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
不止這一家。別的也都是如此。咱們廣東這幾年都是入夏就遭災,這米行也沒餘糧,”
“劉老三你竟然幫那些黑心種子說話?我又不是沒看過那些鄉下的農人用船送了糧食進城祟米,就在去年秋收的時候,這些黑心種子收糧食的價格是每石四百錢!可現在他們賣的是每石兩千錢,還說什麼沒餘糧,要真是那麼緊缺,官府的糧食哪裡來的?”
“可誰知道官府這賣糧能賣多久
歸德門西邊的排隊長龍中,幾個身穿粗布短衫的漢子才吵吵嚷嚷了一陣,路上就響起了一聲響亮的銅鑼,緊跟著便是一個差役扯起嗓門的吆喝:“所有人聽好了,府衙奉藩司衙門的令,從今兒個開始賣米。這是布政司和府衙從鄰近州府糧倉那兒調來的糧食,鬥米一百五十錢,每人限買一石,不過要是還想再買的,容易得很,您再排隊!這糧食充足,您也不用趕在今天這一時半會,說不定明天再來,這糧價更便宜
前前後後吆喝了兩遍,好幾百排隊的人全都聽到了也聽清楚了。這官府以前在糧價高昂的時候不是沒有過米平祟,但從來都是限量,如今限量固然是一石,可人家怎麼說的,想再買可以,只要排隊!而且聽那話語的口氣。彷彿是說今後還會越來越便宜!於是,混在人群中的那些個糧行派來的人頓時都有些傻眼了。隨著親手買到了糧食,又看到又排了一次隊的人買到了第二次的糧食,很快就有三四個人悄悄離開了歸德門。
“你真的聽清楚了,那些差役真的這麼說?”
“千真萬確!小的還看到好些個。百姓圍著那差役問東問西,他全都一一答了,而且小的親眼看見不少人排隊買了第二回,照舊是買到了糧食。”
“你回來的時候,已經有多少人買了糧食?”
“回稟老爺,大約有六七百人,有些人是買了兩次的。這會兒看到糧食充足,已經陸續有人回去了。”
徐家大宅正堂中。當聽到那米行的夥計說出了今日混在買糧隊伍中的見聞,徐正平立刻感到了一種沉重的危機。這一次提價的是廣州城最大的三家米行,而且為了避免激起民憤,他有意讓人放出訊息,說是米行缺糧,而且就只是昨天的功夫,已經有一家米行在賣出一百石米之後關了門,今天早上才以貨到了為由繼續開門,為的就是避免官府強硬介入。如今倒是沒人來追究這個”可官府這麼一賣糧,他的如意算盤就打不通了。
前些天網剛被處死的徐大牙只是徐家的旁支,算不上一個人物,可此人一死,將少男少女賣給那些番商的路子就此掐斷,也讓他一時半會調不到錢供奉給鎮遠侯顧興祖。這一次要是沒法在糧食上頭弄一筆錢來,前些天他屯糧用的錢也就都打了水漂!
“派一些人過去。給我買糧,看看那邊能有多少糧食!看誰挺得住!”
別人在揣測官府這次究竟投入了多少成本的時候,事情的策劃者這會兒正在布政司衙門的二堂不鹹不淡地處理公事,而事情的執行者正在和此次前來的幾個人優哉遊哉地品茗聊天。由於廣州一年四季的天氣都異常炎熱,因此這會兒屋子四面的窗戶一概大開,樓底下引進來的活水推動機括,木質的風扇便自動打著風。幾把大藤椅圍著一張雕花衫木高腳小几,各人的坐姿卻是各不相同。有的翹足閒適而坐,有的只挨著半個屁股,有的腰桿筆直如對大賓。只有角落中的那三個人仍是專心致志拿著紫砂壺泡茶。
明初天下大亂,傳承再久的世家往往也都敗了,而洪武朝的勳貴也是走了顧勢的居多。所以,從便生活在世家大族。之後又經歷了家族飛躍式上升的張綽,自然是被一群附庸風雅的商人當成了風儀舉止的典範。此時此玄。張卑看見方敬放下茶壺,李國修苗一祥也都退到了一旁坐下,就衝他們三個微微頜,隨手取了一個小巧玲瓏的紫砂小茶杯,又對其餘人抬了抬手。一時間,四面人全都點頭哈腰地連聲道謝,這才各自取了一盞。
“這一次大災之後,各位能傾力相助修貢院,到底是懷著著悲心。廣東若是能多出幾個才俊之士,也是託了各位慷慨熱心的福分。只不過,既然募集了錢款。如何計劃如何翻修如何僱人等等也要煩勞各位多操心。都是善財。讓某些人勻了手去,那就沒意思了。”
修路、修橋、修寺廟、修鐘樓,,但凡官府要修個什麼東西,向商人攤派是司空見慣的事,因此屋子裡這幫商人們全是人精。起初在方敬帶著兩個小的上門讓他們樂輸善款修貢院時,全都哭了一眸子窮,讓三人好不鬱悶。可是,等到前些天張綽派人送了信來,他們立時便態度大改,你兩百貫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