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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給這小鎮帶來了無數商機。也把這原本籍籍無名的小地方變成了熙熙攘攘的富庶商鎮。
市舶司位於黃埔鎮東頭,只隔一條街就是番人和商人交易的坊市街。如今的海上信風適合回航,因此海船連綿不斷入港,不少番邦商人停留在此地,而本地富商則更多。他們大多都聽說了新君登基重開寧波港海船出海。因此都企盼著廣州也能和寧波一樣可以破開最後一條禁令。畢竟,如今這財路雖好,路子卻都是掌握在別人手裡,遠不如自己單幹。
廣州天氣炎熱,如今只四月初,那些大酒樓的四面窗戶上就糊上了防蚊蟲的綠紗,如今這包廂雖說在聚賓樓三樓,外頭吹進來的卻仍是悶熱的風,因此在座的四五個商人全都是憋得滿頭大汗。只不過,這會兒誰都顧不得那些。都看著最上前那個身穿青絹交領衫子的男子。
“吳老哥。大夥都知道你和市舶司的秦公公有些往來,如今你好歹來了,還請給大夥通個氣,朝廷究竟是什麼章程?倘若能夠,大家也可以使錢讓秦公公往上頭活動活動。”
“各位就別指望那個老閹貨了,我剛剛託可靠人從北邊打聽了訊息,這市舶司很有可能就要換人了。這些年那個老閹貨也不知道撈了咱們多少好處,如今鐵定要滾蛋了還敢詐錢,休想!各位要是信我一句,就別在他身上再打什麼主意,否則這錢都打了水漂!”
聽到那吳姓商人說了這麼一番話,眾人不禁面面相覷,就連一個。嚷嚷著熱使勁搖扇子的胖子也停住了動作。
好一會兒。才有人試探著問了一句。
“吳老哥自然不比咱們這些人。只不過,那位秦公公才幹了三年,雖說貪得無厭,可畢竟有弱點就容易打,要換也該換掉那位李提舉才是。此人油鹽不進,常常因為抽分的事和那些番人纏夾不清,單為了這一條。我們這些年損失了多少錢?”
此人一言頓時激起了不少附和,那吳姓商人雖然也點了點頭,面上卻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站起身雙手往下壓了壓,他便出言提醒道:“從永樂年間開始,這市舶司的提舉就不過是個擺設,就好比在那秦公公手下。這李提舉能有幾分能耐?別說市舶司提舉,就是咱們這藩司衙門的左右布政使,這些年也不比輪流把持市舶司的幾位公公風光!只可惜我門路有限,打聽不到具體的情形,不過到是有一件事可以提醒提醒各位。”
這包廂中的商人各人之間有的是姻親有的是老鄉,所以一向抱成一團行事,此時聽到這話,他們連忙都安靜了下來。見眾人這幅聚精會神的模樣,吳姓商人自是異常滿意。
“以往市舶司自成體系,布政司管不著,但這一回卻不一樣。咱們這位新藩臺如今還沒到,但名聲想必你們都聽到了,那是大名鼎鼎的張殺頭!從山東到寧波再到塞外興和以及重鎮宣府,這一路殺的人海了。這還不算此次漢王謀逆。他大手一揮,少說又是幾百顆腦袋!他可不比從前那些藩臺的背景,只要一句話,那市舶司甭管是誰管,都得掂量著!”
這時候,旁邊那個搖扇子的胖子就低聲接過了話茬:“這位主兒既然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要封侯拜相那也管夠了,幹嘛非得到咱們廣東來?天下那麼多布政司,咱們廣東也就只算是中流省份而已,這殺神怎麼偏瞧上了”嘀咕了這麼幾句,他忽然一拍大腿道,“對了,想當初這位就上書提過開海禁,寧波市舶司開海亦有他的主持之功,他這麼一下來,廣州市舶司必然緊跟其後,以後咱們就不用看那些該死番人的臉色了!”
看到周圍無人響應,他剛才驟然提高的聲音頓時漸漸小了,旋即才現眾人都用看傻瓜似的目光瞧他,於是更是訕訕的。那吳姓商人瞅著好笑。便沒好氣地說道:“楚胖子如今才想到這個?大夥兒早就想到了,沒看如今廣州已經可供本國回航寧波的船隻停泊了麼?只不過,那一位的好處不是那麼容易拿的,恐怕一來就會有明確的章程和下馬威。這上頭太強勢。下頭的飯就不好吃,要是市舶司也仰他鼻息,咱們這些人的日子怎麼過?”
有道是破家縣令,滅門令尹,這話自然是引的人人點頭。商人信奉的是決不在一棵樹上吊死,一家獨大便意味著一家獨定價碼,他們連討價還價的餘的都沒有。於是,眾人便坐在那兒商量。大多都同意先在坊市街上尋著那些相熟的商人,事先串聯好,免得屆時措手不及。擱了這麼一樁心事在心裡,桌上的美味佳餚幾乎每個人都沒吃好。
直到未時。眾人方才陸陸續續出了這聚賓樓,那楚胖子卻落在最後。他在門口站了一站,直到眾人都走了,他不禁無可奈何地抓了抓腦袋,嘴?嘆了一口氣。直到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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