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部分(第2/4 頁)
只一沉吟,他就想起自己在拿到張謙送來的繩憩糾繆銀章後,早就將此前賑災的緣由始末詳詳細細寫成了奏摺呈遞京城,此時決計已經到了御前,李龍調糧之事並不是什麼隱秘,便忍住了沒有開口。
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時候貿然衝突,這原本就不是他的作風。只不過,這位鎮遠侯大約是在永樂年間過得太舒坦了,之前又配了徵蠻將軍印,於是還以為如今是勳貴佔據半壁江山那會兒,卻也不想想這一圈耍威風下來究竟會得罪多少人!若是那個道貌岸然的理由真能成立也就罷了,若真是捏造,這兒誰能放得過他?
“好了,如今有更大的案子,今日這案子暫且擱一擱
“不能們!”
就當顧興祖了一大通脾氣,最後終於撂下了一句關鍵話的時候,卻不防旁邊突然響起了一個斬釘截鐵的聲音。眾人轉頭一瞧,見是面色潮紅的右布政使項少淵,頓時齊齊一愣。而反應最為激烈的自然是顧興祖,他幾乎是惡狠狠地瞪著項少淵,聲色俱厲地質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項少淵一路從知縣知府爬上來,在地方上向來是壓制豪強說一是一,但到了廣東布政使任上,他還想故技重施的時候,卻遭到無數掣肘,這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寸步難行,只數年間就豪情壯志全消不說,而且也落下了一身的病。這些日子儘管仍是未得施展之處,但眼看張越做到了幾樁他沒能做到的事情,他卻漸漸有了精神。此時一狠竟是絲毫不怵顧興祖。
“公審徐正平私將人口出境,私相與番船貿易等事已經早就公告全城,如今在外等訊息的不但有受害的苦主,而且還有廣州府乃至於外地的百姓,此事若是拖延。則官府信譽何在?侯爺要咱們協同您處置叛逆大案,可以,這兒的每個人都能夠陪著!但是,不拘李知府陸推官,任留下一個繼續審理案子。另一個隨同問話,這便可以兩全其美!”
“聳
看到顧興祖亦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再瞧瞧其他人雖是一副解氣的模樣,卻都不自覺的離項少淵遠了兩步,這一剎那,張越只覺得這位搭班子以來並不算十分熟悉的右布政使很是不凡。在滿堂寂靜之中,他突然重重咳嗽了一聲,旋即笑道:“項大人這主意的確兩全其美。”
張謙沒怎麼猶豫就介面道:“不錯,既然鎮遠侯的事情要緊,這裡就留下李知府吧。”
這兩個先後附和了項少淵,剛剛遭了一頓排煊正無處去火的喻良也琢磨出了幾分不對勁。立刻跟著附和了一聲。而李龍雖不明其意,可想想藩司桌司和市舶公館都已經表態了,自個兒剛剛還捱了一頓罵,這會兒還不如索性與其站成一線,遂也表示附議。剛剛狠狠逞了一番威風的顧興祖完全沒料到眾人竟是齊齊和自己唱反調,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一片。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七章 唇槍舌劍明槍暗箭
儘管貴為侯爵。又是掛徵蠻將軍印的總兵官,但有道是強兄小壓地頭蛇。在三司和市舶太監的齊齊力壓下,顧興祖再難反對,只好惱怒地接受了項少淵的提議,在眾人的陪同下拂袖而去離開了公堂。他這一走。唯一被留下來審案子的李知府頓時鬆了一口大氣,用帕子擦了擦滿是油膩的腦袋就狠狠地一拍驚堂木。
堂下跪著的徐正平望著那一行從公堂左側角門離開的身影,原本就是面如死灰,再一聽這一聲砰的巨響,人竟是情不自禁地輕顫,隨即幾乎癱軟了下來。好半晌,他才提起了精神。心想自己的侄女好歹給了顧興祖為妾,就算撇開這一層,自個至少還是有用的。
顧興祖既然來了,那麼哪怕是為了他交給自個家經營的那鉅額財產。也絕不會放著此事不理會。就憑他的那些罪過,決計會判一個。抄沒家產,到那時候顧興祖的損失就大了。
過了穿堂,順甭道就能看見三堂。張謙反客為主帶著顧興祖走在前頭。三司的四位主官都落在後頭,而最後面的陸推官則是滿臉苦色。這前頭不是品的勳貴,就是不能按品級算的大太監,三司的官員最低也有正三品,可他算什麼?偏偏之前那幾個刺客還是他主審的,這要是最後推譚責任,豈不是他吃掛落?
“陸推官
“懷,張大人陸推官本能地抬起了腦袋,一看是張越落後幾步和自己並行,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連忙小心翼翼地問道,“張大人可是有什麼吩咐?”
“一應事情你只要照實說就是,不用文過飾非張越瞧著前頭陪顧興祖當先走入三堂的張謙,淡淡的說。“這些事情本就是張公公和本司商量之後決安的,而且也是聖意,和你不相關,你不用存著什麼被拿出去頂缸的心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