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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這一次,他已經沒了之前的氣勢,心裡只盤算著瓊州府那邊的光景一顧平安帶的全都是可以為顧家去死的死士,真正以一當百的精銳。這些人哪怕失敗,也應該不會活著落在別人手中。他已經在廣西清理了所有痕跡,只要沒有人證。張越就是說一千道一萬也是白搭!
前後兩撥人旋風一般地拐進了藩司街,隨著幾聲響亮的呵斥,路上行人紛紛退避。眼看快要到下馬石的時候,領頭的房陵猛地一勒韁繩。身下駿馬長嘶一聲就停了下來。後頭十幾個人也都齊刷刷地勒馬。一躍下馬,他瞧見布政司衙門那邊有兩個門子迎上前來,便淡淡地說:“錦衣衛指揮同知領北鎮撫司房陵。奉旨來廣州府公幹!”
見兩個門子一下子變了顏色。反身就往衙門中衝去,他這才轉身瞧了瞧下馬走上前來的顧興祖,微微笑道:“事不宜遲,既然到了,我今天就打算審理此事,侯爺覺得如何?”
“都察院的那位御史還沒來。房指揮這就辦公,是不是太急切了些?”
“我來的時候皇上就吩咐過,兵貴神,辦事也貴神,茲事體大。便該快刀斬亂麻迅解決,免得局面不可收拾。於侍御雖說是文官,不能如我等這般徹夜趕路,但身負聖命,頂多也就遲上兩日。等他到了,我這兒已經理出頭緒,豈不是正好?”
話已至此,顧興祖哪裡不知道對方已經是打定主意,竟是想不出反駁之詞。在他之前想來,從京城到廣州至少要趕路半個月,朝廷欽差抵達之後至少也得休息個幾天,隨後再見一見三司官員等等相干人士,把所有線頭捋順了才會開始查問。如今房陵這一雷厲風行,頓時打亂了他之前的打算。於是,眼見布政司衙門中門大開,那些衣衫整整齊齊的官員列隊出迎,他立刻悄悄叫來了身後一個親兵,面色嚴峻地吩咐了好一通話,隨即立玄把人打了走。
然而,定下心來的他正在暗自猜測,朝中那些部堂大臣是否會認為張家尾大不掉,需要敲打敲打,因而偏向了自己,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誠惶誠恐的聲音:“侯爺,這藩司街兩頭都被人堵住了,豐樂和泰和兩座牌坊下頭都是本地錦衣衛派人把守,嚴禁人出入。小的不敢硬碰。所以只能回來。請侯爺示下。如今該怎麼辦?”
“這怎麼可能他什麼時候派的人,怎麼動作這麼快!”
顧興祖一下子額頭暴起了青筋,心裡竟是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他在京師是有一些訊息渠道,但這一次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廣東這邊還來不及。根本沒工夫關注京城那兒,再加上路途遙遠,他只能凡事憑猜測,並不清楚朝中有怎樣的角力。而且。皇帝自從登基以來,就不如永樂朝時親近錦衣衛和東廠,他更是沒在這兩邊的人事上頭留神。所以,對於房陵這個,領北鎮撫司的錦衣衛指揮同知,他幾乎是一無所知,只知道那也是勳貴之後。
還不等他想出個子醜寅卯,就看到房陵轉身闖讀最新董節就洗澗書曬加凹口況姍”說齊傘風過不。虛手擺了個請的姿勢。當此時,他也來不及多想個笑容就點了點頭,隨他一同進了布政司衙門。等到了三堂坐定小廝各自奉上茶水,他便頭也不抬,只顧看著手中茶盞,臉色陰晴不定。
房陵斜睨了顧興祖一眼,見其低著頭,便衝張越使了個眼色,隨即才正色道:“張大人是一省布政使,事情繁忙;顧侯爺也是軍中要員,不可輕離,所以我這趟奉旨前來,便是要儘快了結此事。請張大人派人去請提督市舶太監張公公,都指揮使李大人,按察使喻大人。另外。如有人證物證等等,也請全部押到布政司理問所。”
儘管是昔日好友,但自打朱瞻基登基之後,張越除了上朝和其他公務。就再也沒有見過房陵。此時見他穩坐如泰山,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他不禁在心裡讚了一聲,隨即就依言傳令了下去。就在他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不料顧興祖突然抬起了頭來。
“房指揮,你既然執掌錦衣衛北鎮撫司,就應該知道人證可以假造。在關鍵時刻做不得數。這天底下這麼大。隨便找幾個人安上一通言辭,要什麼樣的人證沒有?張越既然知道私自隱瞞叛逆軍情乃是大罪。為了脫罪,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侯爺這話說得不錯,可人證可以偽造,物證何嘗不能偽造?侯爺此前拿出的那一份厚厚的證供,偏生供述的人已經被全部斬,焉知不是為了死無對證?”張越見顧興祖臉色鐵青,也懶得再打嘴皮子官司,“如今皇上既然已經委了欽差查問此事。那麼不過是比誰的證據有力,誰的證據可靠,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