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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存有幾分敵視,見陸豐這會兒還想要在這次的戰果中分一杯羹,而且是最大的那份,他更是覺得此人貪婪至極,待見張越面色如常,他不禁悄悄覷了一眼鄭亨。
“陸公公這話倒是說得晚了,那個吳焰也算是骨頭硬,水火棍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雙腿盡斷,這才算是逼問出了他的來歷,傍晚我已經行文太原府,拿下王家主事者王炎,就地審問!”看到陸豐面色不那麼自然,鄭亨卻並不在意,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並不是我不領陸公公好意,北征在即,宣府重在安穩,抓過這一撥殺雞做猴之後,也就能消停一下,鬧得太大,恐怕連大同鎮和山西通省都要不穩。即使如此。此次我等也算是立了一功”,陸豐眉頭一挑,心中雖不那麼滿意,但轉念一想自己這一趟來的時候悽悽慘慘慼戚異常失意,沒想到最後撈得盆滿缽滿還順帶少不了功勞,也就勉強氣平了。略坐了一會,他便站起身告辭離去。而眼見時候不早,鄭亨又留了孟俊說話,張越也索性一道告辭,兩人一路同行,出了總兵府大門時,陸豐見張越預備上馬,忽然開口叫住了他,“小張大人,咱家才剛趕過來之前。得了一好一壞兩個訊息,剛剛在裡頭來不及說,眼下正好告訴你一聲,這壞訊息麼,是都察院派在宣府的巡按御史柳子胥彈劾你不報朝廷,擅自處置教鞋使節,而且這回跟咱們一同下來的那個于謙也跟著起鬨,真不是個玩意!”
由於向龍和劉豹還在外頭不曾回來,因此張越此時方有得知自己又“榮幸”地被都察院給盯上了。按照陸豐這說法,彈劾的人當中競然還有于謙!心裡鬱悶的他暗自嘆了一口氣,旋即就直截了當地問道:
“於御史彈劾我什麼?”
“他?他也不知道是奉了誰的命,悄悄回到了宣府,要不,我得到訊息,還不知道這傢伙已經回來了!我上門警告了他兩句,結果他就躲到那個柳子胥那裡去了,這一回又是跟著柳子胥上書,說什麼你此次開中籌集軍糧乃是奪庶民之利以資軍給,不可作為長制“…咳,反正我不明白那些文縐縐的玩意,總之他是說你這麼開中小民百姓會吃虧就,了!”
不耐煩地撇了撇嘴,見張越競是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起來,陸豐不由覺得他實在是小題大做,便親暱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甭管他們,都察院的狗吠權當沒聽見就完了!不過,咱家保準那個好訊息你聽了高興!你聽著,你那位老岳父昨兒個剛才被放出來!”
張越正想著于謙沒有彈劾他私自接待樓靶使節,大約是猜到了其中關鍵,對於鹽利的說法倒算是有些見識,結果這時候偏偏聽到了陸豐這最後一句話,一興奮險些咬到了舌頭,一時忘形的他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袖子,又確認了一遍之後,他頓時感到高興得無以復加,竟是忘形地使勁跳了跳,使勁揮了揮拳頭,只覺得心中鬱積多時的憂慮一掃而空。
儘管和張越打過無數次交道,可看到眼前這幅情形,陸豐差點連下巴都掉了,這個……這個是號稱年輕一代中最識大體最知進退最最穩重的張越?好容易接入愕揮這個現實,他就看到周圍的一圈隨從全都是面上發呆卜,凡記把到了嘴邊的取笑吞了回去,提著馬鞭上前喝斥了一聲。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把咱家的馬牽過來?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許出去亂說,否則咱家饒不了你們!”
嘴上這麼說,他心裡卻想著張越從來都是天塌下來彷彿都能有辦法頂著,想不到歸根結底還是個會激動會失態的人,既然有事情義這麼個弱點,又多上眼前這麼一條,以後交往起來那就更加可以放心了,有情有義的人總比當面言笑盈盈背後捅你一刀子的傢伙強。
這會兒張越怎麼也不會去考慮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妥,那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幾乎讓他恨不得當街翻兩個筋斗,比起杜禎上一回下獄,這一次中間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那一次皇帝儘管發火訓斥過他。但態度卻異常明朗,而此番的狀況卻是每每讓人應接不暇。
他甚至曾經夜半驚醒時夢到自己的恩師身首異處,即便在清醒的時候,他也生出過某種糟糕設想,難道杜禎也要像黃淮楊漆那樣把牢底坐穿,等到太子登基才能重見天日?
待他清醒過來時,陸豐早已經帶著人走了,他四下望了望,發現孟俊還沒出來,張布等三個隨從壓根不認識他的老岳父,明顯不是可以分享這種喜悅的人,當下只得疾步上前翻身上馬,揚起馬鞭往住處趕,須臾到了家門口,他一躍跳下了馬,三兩步便衝進了大門,“少爺,杜大人,六彭十三趕回京師給英國公張輔賀佳節了,剛剛從錦衣衛得到訊息趕回來的向龍眼見張越回來,連忙笑吟吟地上前想要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