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若兵仗司工匠事先用紙包裹藥石,以錢秤定量,則士卒應戰何止速一倍!此臣於興和守城所得心得,請試之於神機營”。
目十行地默讀了張越這奏章上的文字,楊榮幾乎同時和金幼放直起腰來,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覺得頗為訝異。他們都知道當初皇帝樂意沒事情讀讀張越的札記,先前也只當這個鋒芒畢露的年輕人又在策刮什麼大勾當,誰知道竟是這樣的微末小事。一瞬間”思縝密的楊榮一下子醒悟了過來,面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果然是長進了,之前一味求大,如今卻明白了凡事該從小處著眼。
如今乃是六月,每晚都是露營,蚊蟲自然是從未少過。儘管張越隨身攜帶了特製的驅蟲藥,卻仍然是架不住這層出不窮的小蟲。寫到一半時。他忍不住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脖子上。隨享用袖子擼了一把溼漉漉的額頭,他忽然覺得身後好似有人,趕緊轉過了頭去,這才發現身後站著兩位若有所思的學士。
由於朱元障朱林父子最討厭的便是文人結黨,哪怕是科舉得中計程車子和考官也不許以師生交結往來,因此楊榮雖說是昔日主考。張越平素也只是以學士稱之,但若有相見自是仍執弟子禮。此時站起身行禮之後,他本以為兩人會當他不存在,徑直進帳去,結果金幼孜卻是開口問了一句:“元節,剛網那篇文章你是預備呈給皇上的?”
此話一出。張越立時醒悟到兩人恐怕到了有一會,而且多半是看了一些自己筆下的內容。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旁邊十幾步遠處的彭十三,想起自己曾對他提過要寫什麼,哪裡不知道是這傢伙有意放水。
念頭數轉,他便解釋道:“皇上如今忙於軍務,我不過先記下來。等回到京師之後再呈上去。我既然是兵部武庫司郎中。這軍器上的事本就該留心的“是該留心,有道不掃何以掃天下,留心本職事是應該的。”楊榮正愁之後幾天如何找機會對皇帝提班師的事,靈機一動,便覺得張越這奏章也是一個好機會。遂點點頭笑道,“不過也不必等回京,你寫好了給我瞧瞧,這幾天有機會,我幫你遞給皇上。還有。這帳篷內悶熱。但畢竟是用藥水浸泡過的,你不用天天晚上躲在外頭。
我和幼投兄雖說料理機務,但這帳篷裡卻沒有什麼可洩露的東西。”
楊榮答應幫忙呈遞奏章,張越倒是不奇怪。但後頭這句話卻讓他鬆了一口氣。他怕朱林是因為那個皇帝喜怒無常翻手為雲覆手雨。可楊榮金幼放他倒並不是有意避開。只是這兩個人經手的機務實在是太過要緊,要是他一個不小心被誰算計了,那時候就是十張嘴也說不清。
否則他就算喜好讀書,也不會把讀書這種事情放到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正如大多數人料想的那樣,當三十萬大軍抵達闊雜海時,這裡果然是一片狼藉,只餘下被廢棄的蒙古包以及來不及帶走的插重和上百頭牛羊馬職。然而,朱林前兩次親征的時候領教過勒靶和瓦刺的狡詐。壓根不相信阿魯臺真的已經北遁。仍是固執己見地認為這是教勒人使詐,於是大軍一面駐紮了下來,一面又往四面八方派出了更多的偵騎進行搜尋。
然而,朱榮等人帶回來的訊息卻和朱林的想法大相徑庭三百里之內絕無阿魯臺所部半點蹤跡。而幾個俘獲的牧民更誠惶誠恐地說阿魯臺及其家屬已經逃得很遠了。面對阿魯臺擺明了不肯正面交鋒的態勢,朱捷只覺得氣急敗壞。
“收了那些牲畜,把阿魯臺所棄輻重和那些喜古包都燒了!”
儘管皇帝尚未明言,但這一日傍晚,班師兩個字便在大軍之中流傳了開來。無論文武都已經料定了這個結果。然而晚間吃飯的時候。數日無所事事的張越卻再次被召至御前,起因自然是因為他的那份奏章。
和白天的氣怒比起來,此時的皇帝只顯得有些疲憊,細細問了張越一番便頜首點頭道:“回師之後你去和工部軍器局以及內監兵仗局商議。
就依照你的意思辦。阿魯臺既走。聯打算問罪兀良哈,明日就旋師楊榮金幼孜剛才才苦苦相勸了一番,卻不料皇帝忽然撂下了這麼一句話,不禁齊齊一愣。而張越知道這兀良哈就是朵顏三衛,三衛一直都是時附時叛。歸附的時候可以跟著朱橡南下靖難,反叛的時候就跟著阿魯臺沉隆一氣,最是讓人頭痛的角色。與其此時打痛了,異日讓其捲土重來,不如直接打一顆釘子進去。
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楊榮和金幼放,他沉吟片刻便開口說道:“兀良哈人既然依附阿魯臺,便是形同叛逆,皇上揮師討伐之後,何不將大寧三衛從保定府重新遷回原處?大寧故城廢棄不久,稍加修絡便能使用,有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