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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刺眼,連帶著一片素白的張府也顯得陰森森的。
由於楊士奇等人下獄待罪的事情人盡皆知,因此面對這麼一位忽然登門的昔日閣臣,張家上下都是始料未及。好在負責迎客的管家高泉一下子就醒悟到這位深得寵幸的大臣必定已經被開釋,面使人入內通報,一面暗歎對方真是機緣獨到。
要知道,當初永樂十二年下獄的黃淮等人,可走到如今還關在不見天日的大牢裡頭!
儘管楊士奇品級不高。又是網出了大牢,但張信仍然是帶著兒子張赳和侄兒張越一同迎了出來。等楊士奇在靈棚行禮拜祭了之後,他便尋了藉口只命張越一人相送。望著那一老一少的背影,想起自己昔日擔任工部侍郎時自以為官運亨通前途光明,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只有重重摔了那麼一跤後,他才真正體會到,若非張輔三徵交阻功勳卓著,他那時候怎麼都不可能一躍而佔據侍郎高位。這官運亨通不稀奇,像楊士奇這般遭遇挫折仍然能復起才是真了得。那時候的他,還遠遠沒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從儀門正道一路送楊士奇出門,張越得知對方乃是今日網網得脫目固便前來拜祭,自是心中感激。然而,他一個謝出口,楊士奇卻搶先說道:“詔獄的日子素來難熬,從前有犯官入獄,因家屬打點不到,活活凍餓而死的也有。之前我入獄才兩日,你和世節送的東西就捎帶了進來,要說謝,也該我謝你們的一片心意因楊士奇當初好意替自己弓見其他士子,又指點過學問,就連萬世節這個至交好友也是在楊府會文的時候認識的,張越一直心存感激。
此時聽人家說了這話,他連忙真心誠意地說:“東里先生和岳父乃是至交,昔日於我也有指點提攜。得知您了獄的訊息,我能做的也只是稍稍打點而已。您說一個謝字,豈不是讓我無地自容?”
“當初你岳父入獄之後,我能做的也不過是在皇上面前暗示一下他的好處,其實沒能幫得上什麼忙,如今想想也覺得慚愧。不得不說。
要說勸皇上寬宵,我遠遠比不上楊勉仁。
他雖個性稍急不能容人之過,但哪憐是和他有嫌隙的人,一旦落難他也會在皇上面前婉轉相勸,就是你岳父的事情,他亦有從中進言。
夏原吉吳中能保不死,也是他進言的緣故。,身穿素色布袍的楊士奇忽然停住了步子,旋即側過了頭來:“先頭你守禦興和立下大功,封賞的事情久久不決。五府勳貴的合議是讓你由文職轉武職,授指揮使,皇上駁了;六部合議的結果是遷你通政司或是太常寺,甚至連國子監這樣離譜的地方也提過,皇上還是駁了;等到內閣合議的時候,楊勉仁提出由你巡撫宣府,封賞延後,皇上方才滿意。雖說他從前對你升遷太快不以為然,但這也是好意,畢竟,他是你的座師,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由於大伯父張信擔心家中幾個小的熬不住,昨天晚上便分班輪流,每人都歇了幾個時辰,因此張越這會兒不比前幾天的洗惚不濟,腦袋自然還清楚。儘管當初封賞的由來他也聽說了一二,但畢竟不像楊士奇這樣親身經歷,哪裡能知道得這般詳盡?他自己就是心思重的人,一直覺得楊榮太過機敏不好打交道,如今看來,他還是承了人家莫大的人情。
以怨報怨,以德報德,這本就是他為人處世的準則,當下他立刻對楊士奇肅然一揖道:“多謝東里先生提醒,否則我恐怕糊里糊塗承了恩情猶不自知。”
見楊士奇含笑點頭,又緩步往前走,他心裡徒地想起了一件要緊事,連忙快步追了上去。他知道楊士奇至今沒有把妻兒接到身邊,那座御賜的宅第中甚至沒有多少家人隨同伺候。儘管這算得上清廉,但他記得史書所載楊士奇的長子因橫行不法被判死罪,牽連楊士奇請辭,最後甚至活活氣死,因此他自然不希望這位名臣落得如此下場。
“東里先生,我聽說世兄仍留在鄉里,為何不接了上京來?”
說起兒子,楊士奇頓時露出了悵然的表情。他仕宦多年,雖說一直有書信寄回去,但二十餘年竟是沒有機會回過泰和,長子楊稷至今也就是來看過他三次,每次短暫團聚之後,他都會催促兒子趕緊回鄉。
說是父子,可連說一句話都得靠書信。
“京師繁華,於年輕人來說容易壞了心性。泰和多世家大族,楊氏向來以仁德傳家,況且有他母親的管束,我也沒什麼好操心的,母子也好有個伴。況且我隔一段時間便會有,舊云云。他也常有書信寫來六隻可惜他不的材料。:二;年了,卻連生員都沒考上。
“東里先生,雖說這是您的家事,我不該插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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