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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見著他就要喊打喊殺的,更沒有立刻抽身而走,他便索性走上前棄:“沒想到你還在山東。”
“我只是趁著清明祭掃先夫的墳墓。沒打算在山東多停留。”唐賽兒哂然一笑,見張越只是站在那兒,她便漫不經心地說,“既然遇上了便是有緣,張公子何妨坐下喝一杯?算起來你那妻妹是我的小師妹。也不是外人了。”
張越從來沒想過會再次見到唐賽兒。因此壓根沒料到對方竟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官匪有別固然不假。他固然可以想辦法留下她,但要是她真用什麼魚死網破的法子,對於他同樣是大麻煩。畢竟,馮遠茗確確實實是這個白蓮教主的師傅儘管只是醫術上的師傅。
扭過頭掃了一眼身後四個目不斜視的護衛,他覺著自己這時候再站著反而更扎眼,於是便依言坐了下來。看到唐賽兒擺擺手向一旁的夥計又要來了一套碗筷,又無所謂地在他酒碗中斟滿了,他不禁越發覺的摸不著頭腦。
要知道,他先頭在青州奉旨監斬。那屠刀之下可是一口氣殺了幾百個人,其中多半都是白蓮教徒,若是說和對面這位有血海深仇也不為過。
“人老了也軟了,這幾年我沒殺過幾個人。”舉起那個粗製的白瓷酒碗喝了一口,唐賽兒便淡淡地起了個頭,見張越臉色猛地一僵。她便放下了杯子,“我不比你,你雖然是文官,可這些年你殺過的人,恐怕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吧?只是老了也有老了的好處,至少我比從前精明些,不會被人算計了也渾然不覺。嶽長天死了。那位漢王世子也死了,我的仇已經報了一大半,你不用擔心我還會揪著你不放。
頭頂上不再懸著這麼一柄利刃自然感覺不錯,但是,聽到唐賽兒提到的這兩個名字,張越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京師大亂的那一夜,他聽說自己家附近的巷子出現了一具莫名屍體,等到尖埃落定之後就讓胡七去查了查,等得知是嶽長天時,他索性就沒有對其他人提。至於漢王世子的死他倒是從來沒往某個方向去想。如今聽來,難道也是這個女人的手段?
“唐姑娘,你就想對我說這些?”
“我只想對你說,不要小看了女人!”唐賽兒滿斟一杯,隨即舉杯一飲而盡,這才將杯子隨手撂在了桌子上,“女人一旦偏執瘋狂起來。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以後要是官府能公正一些良善一些,朝廷能夠少打仗,興許我會用這雙殺過人的手做羹湯過過平淡日子。但若是不能,我也大可豁出去!我奉勸你多加小心,你可是也有一個瘋狂的女人盯著!”
言罷她便站起身來,指著張越對那個在店堂裡忙忙碌碌的夥計淡淡地點了點頭:“今兒個的帳記在這位公子頭上!”
聽到這理,x然的口韋。再看著那個身穿皤衣的背影跨出大門。張越心,甘分咐人追出去,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他如今已經不是山東的父母官,也不是刑部負責海捕事宜的官員,就算抓著這位白蓮教教主又有什麼用?
那只是更燙手的山芋,更何況人家已經明說打算收手,他就更沒必要多管閒事了。更何況,那死掉的兩個人都是他也想除之而後快的。
結帳出了客棧,他往街道兩旁掃了一眼,見再也尋不著唐賽兒的影子,就回頭吩咐跟出來的四個人不許和人提起今日的偶遇,隨即便繼續順著起初定下的行程繼續往前走。直到天色暗了下來,他方才回到了船上。此時,負責採買的小廝已經都回來了,倒是張超特意在船頭等。見著他上船便埋怨了兩句,隨即便提起了一個重大訊息。
“禮部尚書呂震已經出獄復職了。,想到之前朱林把一個個大臣打入大獄時雷霆萬鈞的堅決,之後一個個人往外放時的那種拖拖拉拉,張越不禁覺得皇帝如今確實是喜怒難測,於是便開口問道:“這是多久的事?”
“大概就是五六天前。是京中南下南京的官船上傳來的訊息,因為萬壽節快到了,這次皇上要御奉天門受百官朝賀,同時接見四夷朝使,因為禮部少了呂尚書,這幾個月一直效率低下,所以最後人就放出來了。而且還官復原職。”
這算什麼理由?要真是因為這緣故,如今禮部另一位尚書金純聽了非得七竅生煙不可!
想歸這麼想,但對於呂震兼理三部尚能井井有條的本事,張越心裡還是佩服的。須知禮部一向是清閒衙門,固然管著三年一度的會試。但主考官都是取自上裁,還不算極有實權的部門,可呂震偏能處處握權排除異己,而且還坐得很穩當。上次他親耳聽到皇帝大發雷霆,如今卻又輕輕巧巧赦免了,此人得聖心可見一斑。
行程中的小小插曲只是平靜水面上的小波瀾,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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