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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分辨是非,一句胡亂揣測。頓時讓底下幾個言官漲紅了臉。好容易逮著這機會,顧佐立刻站了出來。擺出都憲的架子狠狠刮斥了他們一番,字裡行間無不是暗示他們再莫要在名分尊卑上糾纏不休。
有了這一武一文開頭,其他人自是紛紛指斥,但這一次和前時三大殿火截然不同,誰也沒功夫理會人家指著鼻子罵自個是奸佞,只想先把那點危險的火星壓下。
然而,火星一起來,又哪裡是那麼容易壓下的。言官原本就是天底下最固執的人,儘管顧佐都已經暗示到了極其明顯的地步,但胸中早已打定主意的他們又哪裡肯就此讓步,於是竟梗著脖子反辯了起來。剛剛第一個說話的張輔瞧見這情景。深深嘆了一口氣,見張越正好瞧過來。他只得微微搖了搖頭。
明白張輔的意思是事不可為。張越不禁有些頭疼,心想縱使張太后。也不可能明面上叫人去讓這些言官打消主意。現如今那麼多大臣上去狂轟濫炸也不能讓這些吃了秤坨鐵了心的傢伙回心轉意,他自然就更不行了。此次不同前次,重點在於儲君國本,而不是奸佞。
朱瞻基還是皇太孫的時候就被教導要善納諫言寬厚待下,一直以來也基本上都是這麼做的。那回因三大殿火而引來言官集體上奏,他還讓朱寧帶信給張越,讓其在適當的時候出面承擔責任。然而,他的出點從幕不是保全什麼官員,而是維持朝局穩定,不出什麼大亂子,而他的忍耐也是有底線的。
如今,他已經是貴為天子,卻做什麼事情都是束手束腳。這些言官視那些閹宦為眼中釘肉中刺也就罷了,心愛的女人為他誕下了長子。連這個他們都不放過!
瞧見朱瞻基面色不對,王謹連忙朝旁邊一今年輕官宦打了個眼色。只聽一聲高喝,幾乎混亂得猶如菜市場的地方頓時安靜了下來。這時候。朱瞻峨”寸盯著眼前眾此令人生厭的言向地說!“正用尊卑”好,很好!可你們剛剛還有誰記得尊卑,記得名分!沽名釣譽妄言國事,見誰都是奸佞,就單單你們是忠臣!聯就問你們這些忠臣,是誰指使的你們妄議什麼國本儲君?”
“皇上,如今街頭巷尾無不熱議母以子貴,子以母貴,臣等不是妄言。也不曾受人指使!”
“身為言官,居然異信街頭流言!”
朱瞻基終於忍不住了,霍地站起身來。厲聲道:“悉數下錦衣衛
不等這話說完,張越立刻倏地踏前一步。朗聲說道:“皇上,言官言事,言辭雖激烈,卻是一片公心。如因言治罪。則有傷用人之明。懇請皇上明察,赦其妄言之罪。”
“張元節,我等哪裡妄言了!”
聽到背後這一聲陡然暴喝,張越恨招孕回身一腳把說話的那人踹得遠遠的。這時候,他只能強忍回頭的**,沉聲說道:“據不實虛言上奏,妄談未決之事,指斥無憑無據。這還不是妄言?顧都憲和諸位大人良苦用心爾等全然不辨,只逞口舌之利,這還不是妄言”
他正要勇說下去,就看到一個小太監在王謹耳畔低語了幾句,這位最是忠心耿耿的大太監一瞬間臉色大變。匆匆來到朱瞻基身邊低聲說著什麼,他躊躇片匆便省去了後頭的話。偏生在這種要命的時候,後頭的某位年輕言官仍是不依不饒,隨即又傳來了顧佐呵斥的聲音。
“今天先到此為止!”
朱瞻基怒氣衝衝地撂下這句話,便有宦官高宣行禮,一時之間,無論是還有話要說的言官,還是恨不能拎著那些言官耳提面命的顧佐,無不是跪拜恭送皇帝離去。儘管都是憋著一肚子話的人,但皇帝既走,這金水橋前就不是什麼久留之地。一應人等無不匆匆退避。
待過了金水橋之後,楊士奇低聲對顧佐言語了幾句,就和內閣的其他人先回了內閣直房,而六部大員們則是和言官們一道出了午門。離開了內廷要地,剛剛還能悶聲不響的高官們頓時忍不住了,兵部尚書張本更是衝著左都御史顧佐直截了當地說:“顧都憲,你到挑選的都是正直敢言之輩,但正直敢言也得分什麼事情!除閹宦沒錯,罷奸佞也沒錯。可是,他們居然,居然敢妄言國本”。
工部尚書吳中見那些人頗有不服的意思,也冷笑道:“廢了宦官,罷了我們都無所謂,可有些事情就是三公三孤也不敢言,你們到是好,直截了當就撂出來了!如今下在錦衣衛詔獄的於廷益不過是把所有宦官都掃了進去,剛網要不是張元節出來打岔,這會兒人就全都在錦衣衛詔獄了!直言也得有個限度,你們顧都憲好容易重整了都察院的名聲,別給毀了!”
張越見顧佐連連搖頭,那幾個言安彷彿是面子上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