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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降將,只聽人說過是水師宿將,因此聽到舟師用降將,他立刻停下了步子,也顧不得半邊身子在雨中。
“陳指揮使是降將?”
“他姓陳,張大人可是想到了什麼?。陳猜淡然一笑,把傘往張越那兒傾斜了一些,又低聲說,“雖說我也姓陳,但他這陳既然是本地人。和得過太宗皇帝庇佑的陳天平少不得有些血緣,他的父親陳封曾經效力於英國公麾下,也是領水師,如今他父親老了,這些襲指揮使就給了他。雖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之前叛亂的全都是豪強土官,誰敢擔保他全無異心?我和史郎中隨著大人督舟師,咱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全都仰仗大人了。”
儘管官越當越大,但張越對自己的斤兩一向掂量得很清楚,哪怕是李慶向他舉薦過史安陳鏑,之前他們倆也都是依令行事毫無懈怠。但這並不是說兩人對他猶如像對李慶那樣的信任。此時這仰仗二字亦然,要說仰仗,不過是仰仗他那十幾個千里挑一的家將罷了!
“今後便是貨真價實的同舟共濟了,仰仗二字再也休提。”
似笑非笑地回了陳猜一句,見他愣了一愣,張越就含笑點了點頭,踏上臺階進了自己的屋子。因見彭十三跟了進來,在屋子裡大大咧咧地脫下了滿是雨水的袁衣,又大聲吩咐其他人趕緊去休息,他就伸了個,懶腰在居中的藤椅上坐了下來,隨即扭頭問道:“老彭,剛剛陳鋸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
“這些文人心底就是彎彎繞繞太多。要都是像他們那樣,當初英國公在安南就不用打仗了,成天提防有人在背後捅刀子就完了!”彰十三沒好氣地拿起一條毛巾的遞給張越。又抄起另外一條胡亂抹了抹臉。這才說道。“行軍打仗,總不能因為人是降將就棄置不用。陳華為人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老子陳封確實是條漢子!那時候英國公不放心水路,所以每逢有水戰,往往都是我在船上看著,從陳封以下,不少人我都熟!”
“你說得固然不錯,不能因為如今的叛軍擁陳天寶為,他這個本地將領又姓陳,因而便橫加疑忌。
但是,既然陳銷對我提了,總不能置之不理,萬一有事就是大變故。”
“不然我去見一見陳華?。
“不,以防萬一,不要打草驚蛇。”張越此時終於想明白了幾分裡頭的關節,擺了擺手說,“你只去打聽打聽,陳華所率的部眾當中,有多少是本地交人,有多少是我朝漢兵,著下軍官都有哪些人,務求隱秘些,再看看有多少你認識的,,然後。你去見一見他們。”
彭十三仔仔細細聽完了,也不羅嗦。一點頭就拿起蓑衣斗笠準備出了門。他一隻腳剛跨出門檻,後頭張越又叮囑了一句讓他小心,他也不回頭,只是揮了揮手就衝入了雨幕中。
屋子裡的張越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隨即轉身到一旁的藤箱裡翻出了一本書,在藤椅上看著打時間。但沒過多久,他的思緒就從這書本上飛開了去。
希望只是李慶杞人憂天就好!
須知此次用兵交址,兵員多選雲南廣西兩地,多半是不識水性的軍戶。而交址多水,水師之中有一多半是精熟水性的交人,軍官之中也是本地交人佔據了大半,只有少數是多年之前就留在交址的漢人。自從設立交址布政司以後,不少原本只是遠征軍的將士都被留在了這裡充當屯田軍戶和成軍,久而久之,哪怕是思鄉情緒再深的,往往也娶了本地女子為妻,準備在此紮根一輩子。然而。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卻把交人漢人都捲了進去,不能再以從前的道理衡量。
家門變 第七百七十四章 故人相見,黃昏驚魂
安遠侯柳升徵用了富戶的大屋當行轅,底下的都督指揮使等等各自徵用民宅,在往下頭的千戶百戶總旗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不過是十幾個人能佔一座油布雨棚,不用和上百個軍士擠在一塊避雨。此時此刻,一座雨棚中,望著頭頂油布上源源不斷流下來的雨水,一個百戶忍不住抱怨了一聲。
“往年進了十一月,這裡的雨水就很少了,今年還真是見鬼了,這雨一下就是兩天,中間停一會天也是陰沉沉的,這樣子明天真的能啟程?”
“既然隨軍的欽天監高人都說會停雨,你他孃的就少說廢話了!明天又要上船,別的倒是不怕,就怕……咦,你們瞧那人是誰?”
雨棚底下的幾個人放眼望去,見那穿蓑衣帶箬笠的人直奔自個這邊過來,到了……了雨棚底下就摘了斗笠衝他們一笑,不禁都微微一愣。直到其中一個記性好的用力一拍巴掌,又驚又喜地叫了一聲彭大導,其他人方才恍然醒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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