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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潛回來就已經是冒了大險,如今也不再拘泥什麼顏面身份。
“罪餘之人,多虧有諸位兄臺仗義。之前聽說趙兄和陳都督情分非比尋常,不知道能否為我轉圈一二?”嚴皚見趙大隻是眼瞅著自己不做聲。就摸出了一個沉甸甸的錦囊,從桌子底下悄悄送了過去,見趙大抄手接了,他就低聲下氣地說,“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趙大掂量了一下東西的分量,這才嘿嘿笑了起來:“好說好說,咱們上頭的侯爺也討厭顧獨坐,誰樂意沒事情有人在後頭死死盯著,連出個條子叫堂會也招來彈劾?你只管放心。這事情包在我身上,必定會替你說好話,不過
嚴皚原本已經放下來的心一下子被這“不過”兩個字給吊了起來。果然,趙大眯著眼睛看了他半晌,就壓低了聲音說:“你要知道,顧獨坐在都察院一日,大夥兒就一日沒有好日子過。如今因為都察院那些御史的聒噪,皇上了大脾氣,正好趁著這功夫一勞永逸。你要是有什麼好東西不妨拿出來,扳倒了顧獨坐,你以後還怕不能飛黃騰達?”
這會兒五府六部等各大衙門全都午休了小小的店堂中已經坐得滿滿當當,一張張桌子吃完一撥換一撥,幾個夥計忙得連收錢都是腳不沾地。更不會注意到角落裡頭的動靜。而店堂中的談笑聲嚷嚷聲此起彼伏。更是完美掩蓋了這邊密商的聲音。
儘管趙大許諾的是一個相當美好的前景,但此時此刻,嚴皚只覺的背後沁出了冷汗。他從好端端的御史一下子被貶到了遼東那個荒涼的地方充當經歷小吏,自然是深恨顧佐。此來北京就已經準備好了這樣的東西,可即便如此,他更知道,憑藉自個的力量要扳到一個二品大員有多麼艱難,更不用提顧佐還是天子信臣楊士奇舉薦的。再說,這趙大若不是背後有人吩咐,敢說出這麼要命的話?
“怎麼,嚴大人莫非不敢?嘖嘖,不是我說,有顧獨坐在,你就算復職,遲早也會被打回原形。你可好好掂量掂量,這般機會不常有
,可
“好,回頭我就把東西給你!”嚴皚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聲音,終於把心一橫應了下來,“我也預備著這麼一天,橫豎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這就對了!”
儘管兩人之外還有四個人,但整個過程中,那四人都是一言不只顧著小心翼翼留意周圍動靜。等到事情談妥。趙大三下五除二把一份飯食消滅得乾乾淨淨,帶著兩個跟班揚長而去。這時候,那個尖嘴猴腮的皂隸方才長吁了一口氣。
“嚴大人,好在您是答應了,這趙大可是個狠人,您不心縫他反手賣了您都可能。如今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想挺一,必主兒的不止您一個”這許多力量合在一塊,他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逃不過去。再說了,這卓情是那些大佬們預備。您也就是添把火,怕什麼?”
不管怎麼樣,嚴皚都已經做出了選擇,因此,混在離店的人群中出了這惠生飯館,他只覺得渾身輕鬆。由於此來隱秘,他也沒有隨這負責引見的兩個皂隸過玉河中橋,而是往反方向的崇文門大街走去。由於他這一身裝扮在京師毫不起眼。這幾日絲毫沒出諷漏,他心裡又裝著事情,走路時也就沒那麼留心,竟是絲毫沒注意到背後跟上了人。
後頭那個樓夫模樣的漢子一直跟著嚴皚,直到他從崇文門大街拐進了觀音寺衚衕,又進了一處小院落的門。他方才停了下來,就在路口貨賣起了自個擔的所有乾柴,卻是高不成低不就始終沒成交。直到日落時分,有衚衕裡的住客從裡頭出來,瞧見他那擔乾柴要買下,他這才好說歹說成交。把乾柴挑進了一座小院,拿了錢出來的他才反反覆覆往嚴皚的那個小院落膘了幾眼,確定位置等等一丁點都沒記錯,他這才匆匆離開。
京城的日子向來過得快,須臾便是五六日過去了,這朝堂上竟是猶如死水一般寂靜。然而,這一日。原本一如往常的京城大街上突然馳出了大批錦衣衛,自是惹得一片雞飛狗跳。
自從永樂年間增設北鎮撫司專管詔獄以來,北鎮撫司雖說關過無數高官權貴,也有過不少大陣仗。但和今日的情形一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狹窄的衚衕站滿了身穿藍色軍袍腰椅繡春刀的錦衣衛,外頭那條大街也已經被人封鎖了。規制不大的門前停著十幾匹一等一的神駿。門前站著等候的足足有四五個錦衣衛官。
天底下只有一個,人蒞臨才會擺出這樣的大陣仗,那便是大明的天子。
朱瞻基從皇太孫到皇帝,還是第一次到北鎮撫司來,因此錦衣衛指揮使王節和指揮同知王瑜都有隨行。在審訊人犯的公堂轉了轉,見掌管北鎮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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