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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求親的話了。儘管從前也遇到過不少明示暗示,但如李夫人這樣剛剛見面就主動提上來的卻還是第一遭,因此杜綰原本的疑惑頓時更深了些。一路往裡頭走,她便故作不好意思地說:“三妹妹是老爺太太唯一的女兒,就是我家相公也寵著護著,這事情我這個做嫂子的真是難以做主。說句讓夫人見笑的話,平日裡就是太太也讓著她三分。我哪敢逾矩?而且,英國公夫人也向來喜愛她,都說她的婚事要她親自點頭呢。”
見李夫人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隨即就再也不提此事,杜綰頓時鬆了一口氣。諸勳貴家的子弟如何,別人不知道,她卻清楚明白。為了張普,再加上張越索性連孟昂的婚事都讓她一塊幫著看看,所以她往來勳貴之間,冷眼旁觀也不知道瞧了多少號稱名門淑娛的千金,多少號稱英武之才的公拜當面覺得不錯的,事後張越總能讓人查出這些年輕子弟的真實秉性,所以,武定侯家的嫡長子郭聰她雖不曾見,人品才貌如何可瞭然得很。
和洪武朝的其他勳貴相比,武定侯家自然還算不上敗落。然而,郭英自永樂元年去世之後,武定侯的爵位整整空缺了二十年,直到仁宗皇帝朱高熾即位。方才因為郭貴妃的緣故加恩其兄,於是郭琺越過論理該是嫡長的兄長郭鎮襲封了爵位。為著這個緣由,郭鎮的妻子永嘉大長公主滿心怨憤,其他郭家子弟也都是心有不平。若是郭貴妃還在也就罷了,但郭貴妃已經殉葬,郭家上下的家務就漸漸鬧開了。畢竟,郭英當初有十二個兒子,長房不能繼承爵位,憑什麼就輪到了非嫡非長的郭琺?
況且,郭聰與其說是文武雙全,還不如說是兩樣都是半吊子,不過是吃祖上餘蔭罷了。
一行人到了上房。王夫人少不得和孫氏一起到門口迎了迎。她和沐夫人是最熟識的,彼此一見面,她就打趣道:“平日總是好些天不見人影,今天是哪裡來的興致,約了這許多人上我這兒來?”
“哪裡是約好的。真是半路上可巧遇到的!”
沐夫人向王夫人擠了擠眼睛,當先和她並肩進了了些,想擇個地方也造個園子,所以拖著我來瞧瞧。可武定侯夫人卻真是半路上遇到的,就在火道半邊街上。他們家並不常常和其他各家往來,她這突然上門恐怕別有名互。剛剛進來這一路。我瞧見她和你家越哥媳婦嘀嘀咕咕煦習”
一聽這話,王夫人心中自是明鏡般透亮,遂看了一旁的孫氏一眼。待到內間暖閣中,一應人等分賓主坐了,她就讓身旁的丫頭去用前時張太后賞賜的六安茶泡茶。待丫頭用雕漆茶盤送了六個鈞窯白瓷盞上來,眾人一一捧在手裡,王夫人叩了一口就放下了。
“太后賜茶的時候還贊這茶湯香氣清高。味甘鮮醇,我平日裡也喝六安茶。卻畢竟不如這貢茶,所以一直藏著,今天正好拿來待客。難得來這麼多人,劉媽媽,去把孩子們叫來,讓他們認一認長輩。”
杜綰見王夫人開口叫人,就跟著站起身道:“大伯孃,還是我親自去吧。”
王夫人點了點頭。杜綰便轉身去了。
她是常來常往的。出了門只叫了自己帶來的丫頭小伊跟著,熟門熟路地到了幾個孩子讀書的一心閣。這兒已經是屬於外院,她在門口略站了站。立刻就有在這兒服侍的小廝過來。杜綰便說是王夫人傳話讓少爺小姐們去見客,讓張普現先出來,他躬身答應一聲,轉身一溜煙就往裡頭走,不一會兒,身穿蔥綠潞綢小襖的張簣就溜了出來。
“嫂嫂,先生正講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呢,什麼要緊客人要我們去見?梁先生的規矩大伯孃和娘她們都是知道的,怎會讓人打擾先生講課?”
“天賜和靜官他們自然可以對人說是先生講到要緊處不能出來。可人家要見的本就是你。”杜綰見張普滿面狐疑,就吩咐那小廝繼續好生看著,攬著她便轉身往回走,在路上就低聲提醒道,“這沐夫人和陳夫人你是常見的,但武定侯李夫人你不曾見過,我聽那口氣就是衝你來的。記著,到了人前小心些,且看看她如
張青年紀雖人卻機靈,一聽這話頓時輕哼了一聲。等到了王夫人上房那大院。她隨著杜綰一塊踏進穿堂。剛剛還有的笑容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小公雞似的驕傲。瞧見她這副打扮,杜綰哪裡不知道她的主意,進了正屋時少不得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別太過火了,過猶不及!”
“嫂子,你就看我的吧!”
屋子裡不是國公夫人就是侯夫人,孫氏一個二品夫人原本該是最不起眼的一個。然而,王夫人不會冷落了她,沐夫人和她熟了,陳夫人則是喜她說話直接爽利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