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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彈不畢竟,從前尚未有重處親藩的例子
說話的是塞義。他洪武朝便任中書舍人,建文朝升吏部右侍郎,到了永樂朝,則是又由左侍郎升吏部尚書,從進士到尚書,總共只用了十餘年,如今已算是五朝老臣,因而對那些典故自是知之甚深。
而一旁的張越卻是想到,齊王和谷王謀逆雖都只是被廢為庶人,可如果不是先頭的漢王朱高煦是正巧“暴斃。了,否則為了表示自己的寬容,朱瞻基必定也只是先幽禁了事,就如同此時的梁王至於之後該如何處置,那就得看天子的心緒了。
大明朝的天子就是如此“仁德”一面恪守著朱元樟的親親之誼,一面卻漸漸從護衛封地朝見等等各種事宜上堵塞了親藩干政的通道,建立起了越來越完備的防範機制,把宗藩們完全當成了豬一樣圈養,只是這養豬的費用年年攀升,到最後簡直到了不堪重負的地步。真正說起來,皇室制尖最好的莫過於唐宋,賢王出現不少不說,也幾乎沒出現過藩王謀逆。
其餘人又爭論了幾句,張越在這種場合也沒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到最後,始終沒吭聲的楊士奇方才開口說:“晉王如今還得加上一條縱家奴行兇,想來諸王必定會如從前一樣,上書言晉王違背祖制,謀不軌,大逆不道,誅無赦。往日也是如此,他們越是如此說,皇上就越是不能重處,於是只能輕輕赦免。如今諸藩的奏表應當在路上。不若再看看他們說什麼。”張越見朱瞻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開口問道:“楊閣老的意思是,此次諸藩的上書,會和從前不同?”
“畢竟這一次朝廷正在熱議宗藩襲封諸事,從前只是應景上書,這次若是一如從前就不正常了。而且楊士奇頓了一頓,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張越,“想來大家也不會認為,晉王如今已經是階下囚,其下的家奴竟然還會魚死網破做出這種陷晉王於死地的事。朝廷誅晉王之心愈烈,想來親藩之中的反彈越大。
而且,如今朝堂事多,據我所知,英國公府的門檻最終應當是快被人踏破了吧?多少隻想著安享祖上餘蔭的小軍官們,都上那兒去設法了。另外,于謙在江南主持清丈田畝,已經有了好幾次險死還生的經歷
一時間,文華殿中鴉雀無聲。
家門變 第九百零二章 殷殷長輩語
個時辰的議事之後。原本已經是下定決心的朱瞻基終見瓦因為楊士奇的話而再次猶豫了,而即便是杜禎張越這對翁婿,最後也贊成了楊士奇的話,且待各親藩的奏表都到了再說。至於其他人,也暫時都偃旗息鼓,於是在出了文華殿之後。眾人便自然而然分成了好幾撥。
張越和杜禎打了個招呼,先去追上了英國公張輔。儘管他在京師眼線眾多,有些事情並不是不知道,可畢竟他忙於公務,張輔又是一個勁低調,他在上次祭祖之後,已經是很久沒上英國公府去了,杜綰又是身懷六甲,只有母親孫氏常常去,可也是常走後門,因而那正門的先,景,他一直沒有太上心。
午門內是禁宮,伯侄倆不能多說什麼,不過是就今天的話題稍稍討論了兩句。等到出了午丹,領路的小太監退了,張越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攙扶著張輔,這才問起了才剛楊士奇提到的那個話題,張輔卻是沉默片刻才開了口。
“我如今雖說是奉旨專心謀劃軍國大事,但既然是大事,有些我就不太方便開口,再加上此事是你這個兵部尚書提出的,我便一直沒有說什麼。若是從一個統兵武將而言,我自然是希望兵強馬壯,將校精通武藝,但若是從一個世襲勳貴而言,那些世襲了軍職的軍官,他們的父輩祖輩有不少都是跟著我血裡火裡打過仗的,如今他們的子侄卻未必能承襲得了軍職,甚至還要受窮,我心裡自然不好受。”
張越從來看到的都是嚴肅精幹的張輔,少有看到他這樣黯然嘆氣的時候,心裡頓時有些沉甸甸的。聯想到上回去適景園時,朱勇亦是感慨過類似的言語,他不得不言語幾句。
“軍官只是其一,其實,我還讓兵部的司官們一塊在商議軍戶之事。
北宋立禁軍廂軍,結果軍人幾乎成了賤役,如今的軍戶也差不多淪落成了賤民。北宋亡於女真,南宋亡於蒙古,雖說大政上也有不小的謬誤,但軍制敗壞也是一條。並不是完全杜絕軍職世襲,不是設立了武學嗎?太祖時軍職世襲便是大考不合格試授,試授不合格則重處,儘管這確實重了,但不得不說小便是靠著這些嚴苛規矩,各衛所方才能養出強兵來。”
“我帶了那麼多年的兵,這些還會不知道?”張輔又搖了搖頭,隨即方才掙開了張越的手,“你別看我如今出入坐轎,誰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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