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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解決了便可萬事大吉,他立時下了決心,獰笑著大手一揮道:“什麼窮酸,也配教訓我!上,把人抓出來帶回去,家法處置!”
眼看著那十幾個大漢就要衝上來,手無寸鐵的常汝安頓時面色蒼白。他終於明白了所謂的百無一用是書生是什麼意思。可就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暴喝,直到那個手持杉木椅子的漢子從身旁衝過去,大喝著向那些大漢衝去,又高聲叫嚷說兩位大人快走的時候,他才一下子醒悟了過來,臉上頓時漲得血紅,一貫的冷靜全都沒了。“天子腳下竟然有這樣的惡徒……罷罷,我今天和你們拼了!”
陳子巖瞠目結舌地看著竄汝安反身進屋,旋即就抄了一條凳子出來,頓時恍然大悟。可還沒等他仿效,門外一聲喝,緊跟著竟是又湧進來了十幾個手持棍棒的人。這後來的卻是二話不說,直接衝著先頭那批漢子一陣亂棒胡七八糟地打了下去,口中還大聲嚷嚷著什麼。“打死你們這些狗孃養的!”“他孃的,老子當年也吃過你們這些走狗的苦頭!”“打死了他們乾淨!”
眼看著場面一度失控,原本以為要馬彖出命去拼一拼的陳子巖和審汝安全都愣住了,眼看著那個抄著杉木椅子的漢子也被人奪了東西攙扶了回來,他們更是懵懵懂懂,直到外頭又傳來了嚷嚷聲,卻是東城兵馬司派了人來維持,他們才隱隱約約想到了一個問題。莫非是有人早就盯著這些個作惡多端的王府家奴,卻打算借他們的手?
等到那批及時來援的猶如潮水一般退去,卻是把捆上的那批王府家奴撂在了他們的院子裡,陳竄二人商議了一陣子,隨即上前質詢,發現冉實是越王府的人無疑,便丟開了那一絲猶豫。只要這不是什麼構陷,那不管是誰的設到。他們都管不了那麼多了!
都察院的突然爆發讓朝官們叫苦不迭,尤其是當本司衚衕和演樂衚衕的風流陣仗也被揭了出來之後更是如}}kO唐宋官員狎妓乃是公然的,本朝卻是自洪武初年起就完全禁絕,可不能真刀真槍地明上,歌舞陪侍就成了律法不究那等不成文的規矩。於是,出條子從本司衚衕召官妓,亦或是自家跑到那兒去樂呵樂呵,追本就該是民不管官不究的。
所以,這一日早朝結束時,照例又走讀那些都察院御史上的題奏。原本這都走過場,可自從前些天來,已經是人人自危。當好些個朝官都遭受到了嚴厲申飭甚至於罰俸的時候,金水橋畔就只見一溜耷拉下的腦袋。
雖說風流罪過不算什麼大罪過,但如今畢竟是理學當道的年代,講究的是品行無暇,誰都怕這麼一個汙點記錄在檔案上,影響自己今後的升遷等等。而更多沒有被點到的人則是暗地慶幸,因為剛剛被點到的人都是屢犯,而他們只沾惹了一兩次兩三次的不在其中。只不過,看著那宣旨申飭的太監,仍是有不少人在心裡犯嘀咕。
據說,就連內閣的幾位老大人們,也去過演樂衚衕看歌舞一一自然不常見就走了一一可是,那宣旨的太監別看人模狗樣,卻是一輩子也沒法真正嚐到女人滋味,偏還能娶到美貌的宮女做夫人!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他們這些窮京官,有幾個在身邊養得起家眷,難得尋個人在身邊伺候也犯法!
大佬們依舊是不動如山,畢竟,以行為不謹這種罪名,等閒是告不倒三品以上大員的,除非這位大員原本就失去了聖眷,或是做錯了什麼不可宣之於口的事。可是,緊跟著那宣讀的太監讀出的一份奏摺,卻讓他們也維持不住那淡然不驚的表情。
越王門下侵佔民田百頃,甚至逼凌平民致死?這種事情怎麼會事先不曾有訊息傳出來?
承受了無數道目光的通政使這會兒卻是垂頭緘就,心裡卻知道,那奏章送上來的時候,東廠和司禮監就已經有人在那兒等著,他只來得及謄抄了名字就不得不眼看著東西送上去了,哪裡知道里頭竟然是這般內容?雖說不知道究竟是否皇帝真的要動越王,可不管怎樣,有這般膽色的御史卻已經很可貴了。於是,自忖自己今年就該告老致仕的通政使彷彿沒看到那許多部堂大佬徵詢的目光,猶如睡著了一般。
如今的早朝上,各衙門都是選出聲音最洪亮的人到御前奏事;而朝廷釋出的旨意以及宣讀御史彈劾等等,也都是由嗓門最大的太監代勞。那些想昨日晚上趕出奏章,今日一大早上書彈劾把唾沫星子噴到人臉上的人,自然早就已經走過去式了。尚未有出色彈章的御史們看著佇列尾部的那個試御史,心中一面羨慕他的運氣,一面佩服他的膽色。可是,當聽到末尾那句“發現事有不遂,竟使人釹殺苦主”的時候,無數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麼說,竟是還險些在京城裡也鬧出人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