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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成這件事,張越又囑咐楊稷千萬小心,不要自己露面,這才起步回了兵部衙門。楊稷這個人雖說別人看著不成器,但卻很有些市井之徒的義氣,託其辦事自然是無礙的。另外,那一屍兩命的事情,實在是太慘了。儘管越王未必就知道,但總得算在他頭上。
他回衙門坐下沒辦上兩件事,外頭就傳信來說是宮中來人了。這一次來的卻是個小宦官,二話不說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呈遞了過去,隨即便掏出一張回執來請張越蓋印。見是這一套規矩,張越不禁有些警醒,蓋上自己的銀章之後,他就帶著那封信回了屋子,取出一看,他頓時笑了起來。
黃福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清算去歲戶部結餘,從綢緞絹帛到錢鈔糧米,共值三百萬貫!自從永樂年間征戰不斷,末年又是一次北征一次北巡以來,戶部幾乎都是夏稅秋糧年年徵年年空,國庫不曾充盈過。而去年朝中同樣是多事,最後卻能結餘這麼些,其中有一半都是神威艦隊的功勞,而另一半月』是各省的兩熟三熟初見成效,至少賦稅都收齊了,此外則是三大市舶司的稅收。
只這些大約都是戶部報到宮中,隨後經宮中的中官核算下來的數字,還未對百官宣佈,因而張越哪怕心中振奮,也仍是把這張紙移了開來,隨即就看到了幾行龍飛鳳舞的字。大約是朱瞻基情緒不錯的時候批的,意思卻是說,武舉每年開鄉試,由各縣薦舉,這點讖朝廷還出得起!果然,有了錢就是有底氣,這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哪怕皇帝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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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變 第九百一十一章 鐵心
午後明媚的陽光照射下,京師的大街小巷漸漸熱了起來。如今畢竟已經是四月,有錢人家糊窗戶的高麗紙都換成了薄紗,街頭的行人們哪怕沒錢換顏色亮麗的春衣,可那些夾襖棉襖也都晾曬開來預備進箱子了。只是這時節的風也大,地上不消一會兒就能落上一層的灰,因而院子裡晾曬的東西也得不時照管一下,以免洗乾淨的出去,灰濛濛的進來。
東四牌樓旁炒米衚衕裡的一座小院子便是如此。因為天氣好,家裡唯一僱來的年輕小廝阿貴在那兒使勁拍打著棉絮,一陣陣浮灰便在熾烈的陽光下翻騰了起來。他的咳嗽聲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掛著竹簾子的屋內,於是讓坐在那兒的漢子更加不安。“大人●小民……”“我們算哪門子大人,就是剛剛進了都察院試職御史罷了。”
三個人能住在一塊又性情相投,便是因為他們不但同分在都察院,而且都是家裡境況窘迫。
陳子巖是在親戚富人。下長大的,農忙時人手分派不過來,他甚至不得不捲起褲管下農田幹過活,因而對農人倒是客氣得很,此時便笑著說了一句,見那漢子依舊滿臉侷促,他也不去管他,叫了一聲另一邊眉頭擰成一個結的同伴。“汝安,你真打算讓慶平兄一個人蠻幹?”
“不然能怎麼辦,我們一塊附和著上書?”被稱之為汝安的青年三十五六,在他們三個人之中年齡最長,向來也最穡重,卻是搖了搖頭說“慶平之所以會一個人攬下,雖是因為他最恨謀奪農人田畝「但也是因為他怕事情鬧大了牽扯到我們。你別急著反駁……我們自然不是怕事的,可如果我們全都搭進去了,誰替他奔走?還有,誰替這位去管這樁事情?”
坐在那兒的漢子畢竟是真正的莊稼漢,聽不懂旁邊這兩位官員模樣的大人物討論的重心,卻能聽懂他們是真正預備替自己伸冤的,一時間又站了起來,隨即對著兩人撲通一聲再次跪了下去,竟是一口氣連磕了七八個響頭。等到被人手忙腳亂攙扶起來的時候,他的額頭已經是有些發青了,可臉上卻滿是感激。“小的替家裡媳婦和那冤死的孩子謝謝大人!”
家裡媳婦和冤死的孩子……這幾個字讓陳子巖和常汝安的全都是心裡沉甸甸的。據這個漢子所說,那些人侵佔他們田畝的時候,是打著越王田莊的名義,用棍棒強逼著他們簽下了敞地的文書,他身懷六甲的妻子上前說理,結果被一腳揣在肚子上,後來又被一陣拳打腳踢,最終一屍兩命。因著這緣故,那些人還害怕這漢子告狀,險些連他一起結果了,卻不合被人逃了出來,又不知道戰到了哪個地方直性子的秀才寫了這麼一份狀紙。
“別謝我們,御史原本就是該管這些不平事的,而不是逮著百官的陰私和那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糾纏不休!”陳子巖安慰了那漢子一句,隨即看著常汝安道“汝安兄,你說得固然沒錯,可我總覺得,慶平兄一個人工奏,聲勢大小了,我得幫他一把。你老成持重,便在後頭給咱們掠陣,萬一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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