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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靈魂,都已經隨同父親火化。
母親剩餘的今生,再也波瀾不興……………
母親到他死之前不曾哭過,即使面對父親死去的那一刻,她堅強的獨攬下該是父親的責任,傾其所有的照顧他;撫育他並保護著他,以她一個孅柔的女人發揮出堅毅卻薄弱的母親角色及力量,拼盡全力也要護衛著他,不讓他,她今生最愛男人的僅存骨血落入鳳家的手中,這樣偉大的母愛,讓他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會為母親感到心痛。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接受鳳泰幫助的原因,當年十歲的他再也不忍母親為了他而東躲西藏的南北奔波,在連呼吸都會覺得痛苦,在每天都要被驚慌母親再三確認著他的生命安全與否,在看著母親失去了她所有美麗,耗盡了她一切的力量時,心懷善意的鳳泰找上了他,對著他分析談論所有事情的始末;對著他保證會負責他們母子二人的安全;他同意了,然後和鳳泰花了五年的時間來說服他的母親,最終終於讓他母親相信鳳泰沒有私心且有能力保護他,避開鳳家的一切。
可是經年累月的躲避,日夜不分的恐懼徹底拖垮了鳳鳴青的身體與心靈,在齊真河步入十五歲的青少年之際時,一場普通感冒帶走了鳳鳴青,也或許是對人世間的一切已經厭煩,更或許是在今生已經受了太多筆墨難以形容的苦痛,鳳鳴青離開人世的時候,已經沒有太多痛苦,也沒有費力掙扎,齊真河記得母親彌留之際,一遍又一遍溫柔的,深情的,眷戀的撫著他的臉- -
“真,我這個樣子,你不會怕吧!很抱歉,我變成這麼醜的樣子來見你,可是我沒有辦法,如果不毀去這張臉,他們會抓走我,讓我今生再也見不到我們的兒子,那這樣子,現在見到你之後,我就沒有辦法很驕傲、自信的說:‘我沒有辜負你對我的期望,瞧,我把我們的兒子照顧得多好!’”
齊真河望著已經神智不清的母親,在那半張疤痕扭曲交錯的臉龐上,竟然還聞得到當年母親自殘的血腥味,但令他心痛的卻是才不到四十歲的母親在這樣的危急時刻卻還像個小女孩一樣,擔憂著自己丑陋的容顏嚇到最深愛丈夫,他的胸口及喉腔像哽著硬塊,他只能任由母親撫著他的臉龐,卻說不出任何話語,
鳳鳴青的人生已經到了盡頭,她看著齊真河的身後不遠去,丈夫已經在含笑等待著她,仍如當年他們初相識的模樣身形,她的心安了,齊惟真並沒對她食言,“今生今世,唯心而已”!再回過頭望著孩子,在不知不覺中,孩子已經由童稚天真的小嬰孩長成了青澀解事的少年,少年的眼淚凝在眼眶,卻硬忍著不滴落,雖然害怕著她的離開,但仍然裝出一副要她放心走的模樣。
她不捨呀,畢竟孩子是她和他的唯一骨血呀,她多不忍拋下這孩子,讓未成年的他必須獨自面對往後人生的險惡,可是一路撐到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元氣再帶著他了,眼前一片黑霧,丈夫的身影已經愈來愈清晰,她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多,鳳鳴青在此刻強撐起身體,用盡餘生最大的力氣,抓緊了兒子的手臂,力道大到幾乎陷入他的骨髓,她瞪大雙眼,嘶啞著聲音對著齊真河說道:‘答應我,今生今世,你都姓齊,是齊惟真唯一的兒子,而不是鳳際的外孫,生不沾鳳氏,死不歸鳳家,真河,答應媽媽!’
看著母親在臨終之際還對他的安危念念不忘,齊真河還能再說什麼呢,他輕輕卻有力的點了點頭,低低的說了聲:“媽媽,我答應您!”
然後,看著得到承諾母親含笑而逝………
第三十九章~記憶的記憶2
“你以後要怎麼辦呢?真河!”鳳泰憐惜的嗓音朝著齊真河的身後飄起,伴隨著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拍擊在巖壁上的聲音不停的盤旋。
兩個月前,鳳鳴青不敵病魔拋下了齊真河撒手人寰後,齊真河便跟他斷了所有聯絡,好不容易在避開鳳家眼線下,艱難的以他自己的管道輾轉反覆的搜尋到他的下落,人更親自來到他的住處,讓齊真河在連躲閃都沒得躲閃的狀況下,他才能成功的將他約出來海邊談談。
兩個月不見,他這小表弟,倒是長大了不少,臉上不但多了他這年紀才會有的微微蒼桑之感,眼睛也多了拒人千里的冷度,身子骨是符合他這年紀的增長,但皮肉卻沒達到他這年紀該有的標準,臉上的神情也是蒼白得嚇人,以醫生的直覺來看齊真河,鳳泰怎麼想怎麼不對,即使喪母的打擊再怎麼大,這孩子,也不該憔悴如廝。
“真,你不太對勁,要不要我帶你到我的醫院去檢檢視看!”在齊真河還沒回答鳳泰剛剛的問題時,鳳泰馬上又丟擲下一個問題。
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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