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身邊,單薄的身子打著哆嗦。
“唐狗仔,跪下!你說你為什麼要當叛徒?”
唐狗仔開始不肯跪,被小賈推了一下才跪倒在地。對蘇幹事的審問他先是以沉默應對,後來見蘇幹事問得急了,才委屈地叫喚起來:
“各位領導,我冤枉!那天我腳受了傷,被白狗子抓了,但天地良心,我決沒有出賣任何人,決沒有當叛徒!”
唐狗仔說完,偷眼看了看在條桌後面坐著的那些人。他們正靜靜地看著他,無言中有種泰山壓頂的威嚴。
蘇幹事不說話,他慢條斯理地從條桌上拿起一張紙。紙有些破敗,但上面的字跡仍清晰可辨。蘇幹事把字條捅在唐狗仔面前,嚴厲地道:
“念。”
唐狗仔惶惑地搖搖頭:“各位領導,我唐狗仔自小給地主老財打長工,沒有念過書。參加赤衛隊後上過幾日夜校,只會寫自己的名字。”
蘇幹事猛地推了他一把,揚手舉起那張字條:
“看看這是什麼?是你籤的名字對吧?喏,下面我念給你聽:‘我唐狗仔是下山窩人,今年19歲。前段時間被###洗了腦,參加了赤衛隊,做了傷天害理的事,現在我改過自新,反水為國軍效力,也希望其他的後生向我看齊。為國軍效力的人每年可以多領三鬥口糧,年終得架子豬一隻。’這種紙條紅白拉鋸的鄉鎮都貼了,你瞞得過哪個?你說你是不是叛徒?”
唐狗仔聽罷委屈地怪叫一聲,轉而爭辯道:
()免費電子書下載
“各位領導,我真的沒出賣同志!當時他們說要割我的卵子,讓我絕後,我這才簽字的。他們告訴我這是領白米的條子,哪個曉得是在誆我呢?再說那次陳隊長犧牲也不是我告的密啊!我是冤枉的,求求你們,讓我回家。我娘守寡帶大我,今年69歲了,是瞎眼佬,現在生病起不了床,我不回去她會餓死的。”
紅翻天 第六章(5)
唐狗仔說著抹起了眼淚。蘇幹事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扳起他的臉讓他仔細看方夢袍。
“上次你講有人和你一起當叛徒,看清楚些,是這個人嗎?”
唐狗仔用那隻好眼瞄了方夢袍幾下,很困難地回答:“不是他,不是他!真的,我也沒有反水……”
蘇幹事一聽來氣了,踹了他一腳,將他推到方夢袍跟前,用一種富含暗示的口吻逼道:
“再看仔細些,那天是不是他告的密?”
“我,我不曉得!……哎喲,哎喲,是,是他。”
唐狗仔說罷淒厲地喊叫起來,蘇幹事手一鬆,唐狗仔立即倒在地,捂著腿翻滾起來。
“朱部長,你們聽見了吧?就是他告的密,不然他怎麼能活命?”
蘇幹事請功似的跑到條桌前,對坐在中間那位中年漢子說。
這個朱部長負責白區工作部,常常會同政治保衛處查處變節分子。他的身體特別壯,很少去醫院,起碼沒在方夢袍手上看過病,但方夢袍聽說過,他是一個很有工作經驗,也很有水平的同志。
蘇幹事審訊時朱部長等幾位一直未插話,他們表情嚴肅地審視著現場的每一個細節,傾聽每一句回答,一副鐵面金剛的模樣。
蘇幹事小聲和他們說了幾句,朱部長又和周圍幾位交換了意見,這時他道:“小方,我看這樣吧,先委屈你在這裡待幾天,把事情經過寫成一個詳細的書面材料。記住,要如實寫啊!小蘇,你先送小方過去,對,安排在左跨院的東邊小房間,決不能動他一個指頭啊,尤其不能動他的右手,那是拿手術刀的手。”
朱部長這番話說得方夢袍嚶的一聲哭了。他剛才一直挺著,保持著適度的冷靜和尊嚴,可這會兒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淚水嘩嘩地湧出來。
淚眼中,他看見朱部長仔細審看那張字條,接著起身走到唐狗仔身邊。唐狗仔以為要下令殺他,嚇得失聲尖叫,不一會兒他聽見朱部長柔和的話音:
“唐狗仔,你再仔細講一遍事情經過。”
唐狗仔像抓了根救命稻草,邊哭邊說,朱部長認真地核對著自己的筆記。方夢袍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知道現在不比反AB團那陣子了,中央再不會隨便把自己的同志推向敵人的陣營,更不會隨隨便便鎮壓。他相信自己的問題遲早能夠得到正確解決。最後,朱部長又仔細地詢問了一遍方夢袍,再讓小賈把他帶下去。
走到跨院的轉角處,趁蘇幹事在牆角小解,方夢袍低聲央求小賈給紅雲捎個話:“小賈,麻煩你了,就說我很好,讓我妻子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