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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家業,讓五堡再度強盛起來,不料在這節骨眼上卻來了這樣一紙命令,讓他煩躁不安。
抗命不去吧,自己有可能被整肅;去的話五堡又將成空城,偌大的家業託付給那個終日瘋癲的房秋心,那不是開玩笑嗎?要是妹妹春霞在該多好啊!周春強此時已不再去想爹和孃的事了,特別是娘,可以肯定已被爹燒死在香菇場,成為他心中永遠痛著卻不願被觸及的傷疤。
為了能留下來,他帶了份不薄的的禮去找縣座說情,希望縣座讓他負責縣城的防務。縣座收下禮物後譏諷道:
“老兄啊,現在這時候還容得你討價還價?沒看到委座剷除###的決心有多大嗎?一百萬大軍,二百多架飛機,不是鬧著玩的!現在縣城這一帶絕對安全,紅軍自顧不暇,哪還有力氣反撲?你放心去吧。委座論功行賞,講不定賞你個專員乾乾,到時我去拜會你,你還未必有空見我嘍!”
周春強吃了個啞巴虧,有些鬱悶,後來轉念一想,覺得縣座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自己不能因小失大,目光要放長遠些。再說,五堡和山林、土地、鎢礦,誰能帶走?思想一通,行動立即變得自覺和迅速了。他將家事託付給幾位遠親,帶著隊伍兩天之內趕到了指定地點,協助餘漢謀的粵軍進攻中央蘇區。
從1933年的11月到1934年的3月,周春強率隊輾轉東南兩線戰區,參加了數十次作戰,護圍隊減員十幾位,讓他黯然神傷。4月剛到,他又被調到廣昌前線。這次他協助的居然是陳太平的部隊!
周春強的心當時就涼了半截,他知道自己這回完了!他在贛州靖衛團時曾協助過正規軍作戰,從那時起他便明瞭他們的把戲。那些正規軍各有各的小算盤,要麼為了儲存實力臨陣放空槍,要麼和紅軍暗中達成協議,讓紅軍秘密過境,只要不在他們的轄區內就一切太平。這也是紅軍前幾次反圍剿能夠勝利的諸多原因之一。這種本位主義就像一個黑洞,讓國民黨上層頭痛。現在他周春強遇到了比這個黑洞更可怕的“魔洞”:陳太平想借紅軍之手剪除他!
“春強老弟,我們又碰面了!古話講三世修來同船渡,看樣子我們是真有緣哪!”
在那間簡陋的指揮部裡,陳太平握著周春強的手呵呵笑著,因突然消瘦造成的皺紋使他那張臉看上去像個老樹怪。老樹怪的手潮溼出黏黏的冰冷,這冰冷從他的雙眸流出,讓春強寒從腳底起。
也許是周春強寄出的那封信起了作用,他回五堡個把月後軍法處便把陳太平從前線召了回來,關了他半個多月,氣人的是他太太林美儀不但不聞不問,反而藉口老母病重溜回了河源。是軍中的一些朋友出資將陳太平保釋出來的,進而他被降職成了一個成天在前線賣命的營長。陳太平一下子老了十歲。不久之後他家又起變故,太太林美儀和一個商人野合時雙雙斃命,成了粵贛兩地的頭號社會新聞。
林美儀家在河源頗有勢力,儘管林美儀死得不光彩,她家還是不依不饒地到軍方控告陳太平犯有謀殺罪。軍方考慮到正是用人時節,再說林美儀死時陳太平在前線,是否買兇殺人一時難以找到證據,所以此事不了了之。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陳太平那身肥肉不翼而飛,成了如今這樣一個老樹怪。
握著老樹怪的手,周春強感到仇恨溪水般從他冰冷的指尖淌出來,寒氣透人心脾。不過陳太平立即恢復了正常,繼續以過火的熱情向部下介紹他,並留他吃了一頓飯。席間他倆聊贛州的軼聞趣事,談前線的苦樂酸甜,彷彿一對難兄難弟。
紅翻天 第二十九章(2)
周春強以為事情就這樣打幾個哈哈過去了,心中多少輕鬆了幾分,誰知臨別時陳太平小聲地對他提起了春霞:
“春強老弟,聽說你娘和你妹子投奔紅軍了?女人心,海底針哪!現在的女人真是越來越難捉摸了。不過你放心,要是我的部下捉到了春霞她不會有事的,好歹她是我沒過門的老婆,你說呢?”
陳太平的話裡表現出幾許親密,但又隱藏一股惡毒。周春強打個哈哈未置可否,脊背上倏地冒了層冷汗出來。他知道接下來的會是什麼。
第二天周春強就接到攻打502、503、504高地的命令。由他的護圍隊和廣昌縣靖衛團打前鋒。這種安排,連傻子也明白是拿他們當炮灰。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在仗打響之前,他和廣昌縣靖衛團的賴團長一合計,從鄉下趕了批老百姓上山,讓他們走在前頭擋子彈。這一招果然奏效,紅軍顧忌老百姓的生死,不敢放開手腳打,結果他們一天之內便攻佔了502、503兩座山頭。
賴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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