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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冤啊,夢袍可是為革命受過,他太苦了……”
紅雲哽咽道。馬麗還在哭,現在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假哭還是真哭了。她傷心地摟住紅雲,目光落在方夢袍肋間豎著的那把刀上。嘭嘭嘭嘭……有人在狠勁拍門,估計就是周春強的人了。馬麗讓紅雲過去應付,這邊迅速化了點淡鹽水,將紅雲剛剛找到的幾塊布浸在鹽水中,然後俯身握住刀把,猛地將刀拔出,並迅速用那些布堵住刀口。
紅翻天 第三十九章(3)
傷口很深,方夢袍的血流得洶湧澎湃,不多時就在地上凝成一個小窪。馬麗壓著止血點痛楚地抽著氣,眼睛乾澀一片。這時飄來一陣閃爍的火光,果然是周春強帶著護圍隊的六七個團丁殺回來了。看樣子,他這一夜都在奔走,累得夠戧,滿身大汗和塵土,鞋也走脫了幫。看見方夢袍躺在血泊中,又問了前因後果,他拿起那把沾滿鮮血的短刀,對馬麗說:
“鋤奸隊動作還真快啊!怎麼樣,有危險嗎?”
馬麗說:“就看他的命大不大了。”
周春強摸摸方夢袍的脈搏,說他在鎮上還有幾支盤尼西林和止血藥,而後和部下耳語了幾句,讓兩個兵丁打著火把馬上去取。紅雲謝了他,繼續蹲在方夢袍身邊哀聲哭泣,不一會兒阿芳也趕過來了,陪著紅雲一起哭。
周春強不受哭聲影響,他讓兵丁到灶間找了幾捆松光,每人舉一個火把,挨間屋子進行搜查。馬麗追上去,用滿是鮮血的手一把將他拖住:
“春強,你是不是人?安的什麼心?夢袍給鋤奸隊殺得快死了,你還懷疑人家?”
出乎周春強意料,馬麗說著,禁不住趴在他肩上失聲痛哭。那一刻周春強陰鷙的臉上掠過幾絲悲傷,但旋即恢復了原樣。他冷冷地推開馬麗,舉著松光邊退邊說:
“馬麗,你回去照顧他,無論如何得讓他挺住,下半夜藥就該送來了。我的事你不用管,我們各為其主,不是嗎?”
周春強舉著火把往圍屋深處走去,馬麗無奈地撓了幾下頭皮,忽然計上心來,她躡手躡腳地跟在周春強身後,像他的一條尾巴。
月亮躲進了雲層,天地驀地暗下來。團丁們不時飄過的身影和他們手中的火把,使得方家圍的這個夜晚顯得騷動不安和危機四伏。周春強走走停停,尋尋覓覓,這時來到糞寮對面的一堵殘牆下,舉著火把察看了好一陣,又繼續往平房走去,閃爍的火光中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茶姑那張嬌嫩的圓臉像吊茄子一般地晃動在眼前,讓他生出幾分憐憫。
黃昏時他之所以撤離方家衝,是因為他嗅到了方令華和方夢袍身後的秘密氣息。其實他並沒有走遠,方夢袍回村後他們又悄悄踅了回來,他讓幾個面善的手下化裝成游擊隊員直撲茶姑家。可憐的茶姑和兩個做伴的妹子正坐在廳堂裡為姐姐、姐丈守夜,做伴的妹子見狀不對,藉口上糞寮,扔下茶姑跑掉了。
也許是太傷心,要麼就是年紀太小,缺乏生活經驗,見到有人為她姐姐、姐丈打抱不平,喊冤枉,茶姑居然相信了這些假游擊隊員,激動地指責鋤奸隊亂殺人,這一下證實了周春強早先的猜測:方令華夫婦是個白皮紅心的游擊隊員!假游擊隊員套出了茶姑的實話,勸她不要傷心,接著繼續從她的嘴裡套紅軍傷員的下落:
“沒有你姐姐、姐丈的支援,光靠方院長,那些傷員能照顧得過來嗎?”
游擊隊員對姐姐、姐夫看上去心存敬意,這讓茶姑倍感欣慰,心裡更不設防了。她告訴他們,不光姐姐、姐夫一心照顧傷員,自己和阿芳也常去幫忙。
畢竟茶姑也有些鬥爭經歷,她說著說著,突然發現自己說得太多了,而對方像是在察言觀色,總也問個不完。譬如誰是隊長?在哪裡活動?現在駐紮何處?每天都幹些什麼?讓她頓時覺得不對頭:這些人說是游擊隊員,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想打聽清楚?莫非……如此一想,她的心裡忽然亂了,於是她扔下這些人,撒腿就跑。但她一個16歲的小姑娘,怎麼跑得過那些人?沒跑幾步,就被他們抓住了,並把她帶到村外的一個小山坡上。
因為方令華夫婦的死,村子裡人人自危,家家天沒黑就關門閉戶,茶姑被周春強的人抓住,並沒有驚動任何人。茶姑一路掙扎,嘴裡不斷罵著這些讓她上當的團丁。周春強被他罵得不耐煩了,喝令大耳朵割她的舌頭。大耳朵一聽遲遲不動,他支吾了半天,竟懇請春強把茶姑賞給他做老婆。
紅翻天 第三十九章(4)
“大哥,她奶大屁股大,臉又圓圓的,”大耳朵說,“這種妹子生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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