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3/4 頁)

了上前去：

“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殺掉？你殺得還不夠嗎？”

黃矮古像是被人點了｜穴，一下呆住了。他氣惱地瞪了馬麗一眼，轉身抱起了紅雲。紅雲呻吟著，馬麗心如刀絞，她真後悔自己剛才的婦人之仁，如果不是她給周春強鬆綁，紅雲不會受傷，鋤奸隊員也不可能走火，方家圍不會這麼快就徹底暴露，也許黃矮古他們可以安全地把傷員轉移到山上，現在……

馬麗驚出身冷汗。黃矮古和隊員將紅雲輕輕放在昏迷不醒的方夢袍旁邊，讓馬麗趕快處理傷口，以便趕快上山。說罷，黃矮古“咚”地跪在方夢袍夫婦面前，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子，喃喃地道：

“對不住，方醫生，我們做了錯事呀！我們原想殺了你們再去殺白狗子的，看樣子現在不能按計劃行事了。方醫生，嫂子，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傷員運出去的。”

黃矮古磕了兩個頭，起身朝外走去。處理完傷口後，紅雲哼哼著醒過來，她虛弱地望著馬麗：

“馬麗，細伢崽曉得疼了，他踢得好凶，只怕要出來了。”

紅雲說著握住了方夢袍冰涼的手，幾顆巨大的淚珠順頰而下。她那沾滿血跡的肚皮上不斷鼓起奇異的小包，那是受痛的細鬼在伸手踢腳。馬麗還沒做出反應，兩個年輕後生走進來，將紅雲放入擔架，抬起就走，紅雲急了：

“老方怎麼辦？老方呢？你們不能丟下他不管！”

“對，我們得把方院長一起帶走！”

馬麗高聲地道，一邊伸手去攔抬擔架的後生。後生們看看奄奄一息的方夢袍，為難地說這事兒得去找黃矮古。馬麗飛跑而去，紅雲開始呻吟：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紅翻天　第三十九章（7）

“哎喲，不行了，我要生了！”

後生停住腳，驚愕道：“這個時候生？不行，你忍一忍。”

幾個人抬著紅雲繼續往門口走去。這時圍門已經開啟，阿芳身上揹著手裡牽著方令華的兩個孩子阿珍和虎子，和幾個拄柺杖的輕傷員慢慢往前走。他們前頭是一溜擔架，隊伍緩慢從圍屋蜿蜒而出。

馬麗急匆匆跑進廳堂，一把將方夢袍背在身上。因為需要照顧的人太多，人手又太緊，馬麗揹著比她高大許多的方夢袍，異常吃力，但她咬牙堅持著，一副她走到哪要把方夢袍背到哪的樣子。

隊伍走進一條樹木掩映的小道，馬麗揹著方夢袍急急趕上來，聽見紅雲的呻吟聲越來越響，她猛吸一口氣，正要趕上去，前頭的隊伍卻開始後退，紛亂的人群中有人驚呼：

“快回圍屋，白狗子打過來了！”

馬麗抬頭一看，只見星星點點的火光從四面圍來，間雜著嘯叫：“弟兄們，抓活的，領賞錢討老婆啊！”

是周春強的聲音！馬麗一股怒火從心田生起，明白自己放虎歸山，終成大患了，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方夢袍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聽見了紅雲的呻吟，用氣若游絲的聲音喊她：

“紅——雲！紅——雲，你，你怎麼啦？”

（）

方夢袍的聲音被紛沓的腳步聲、粗重的喘息聲和團丁越來越近的嘯叫聲淹沒了。馬麗揹著高大的方夢袍本就吃力，又怕碰到他的傷口，此刻她小心翼翼地跑著，根本顧不上給他解釋。

方夢袍受不了這份顛簸，重新陷入了昏迷。等馬麗再次將他送回廳堂，他的傷口又開始滲血。紅雲的情況更糟，胎兒在腹中掙扎，腹部的傷口在不斷流血，當人們把她重新放在方夢袍身邊，夫妻倆的血浸透了相互的衣衫和床上的稻草，滴滴答答的在地上流成了一條小河。

阿芳見狀想來幫忙，可是方令華的兩個孩子已被紅雲夫婦的樣子嚇得直哭。她馬上把他倆藏進樓上的一間屋子。回到廳堂馬麗吩咐她去灶下燒了一盆熱水，準備為紅雲接生。水未燒熱，戰鬥已打響了，劇烈的槍聲初聽得人心驚肉跳，不一會兒耳根就被炸麻了。

紅雲的呻吟越來越虛弱，一旁的方夢袍靜靜地躺著。這時只聽“轟轟……”幾聲巨響，敵人開始往圍內扔手榴彈，不斷有慘叫聲傳來。馬麗意識到自己必須去救傷員，可紅雲這裡她又怎麼能離開呢？正在躊躇，甦醒過來的方夢袍在阿芳的幫助下，咬牙掙扎著爬了起來，一隻軟綿綿的手向馬麗揮著：

“馬麗，你，你去救，救傷員，這裡，有我！”

阿芳端了碗紅糖米湯喂他喝，他勉強吞了兩口。馬麗檢視了他的傷口，血倒是不再流了，但那張臉卻黃得嚇人。此時紅雲被槍聲喚醒了，氣息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