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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悄悄傳他武藝。誰知他心機活變,一教便會,一點就醒。不上一年光景,學了一身武藝。他卻時常悄悄的對智化道:“你老人家以後不要勸我們員外,不但白費唇舌,他不肯聽;反倒招的那些人背地裡抱怨,說你老人家忒膽小了。‘搶幾個婦女什麼要緊。要是這末害起怕來,將來還能幹大事麼?’你老人家自己想想,這一群人都不成了亡命之徒了麼?”智化道:“你莫多言,我自有道理。”他師徒只顧背地裡閒談,誰知招賢館早又生出事來。
原來馬強打發惡奴馬勇前去討帳回來,說債主翟九成家道艱難,分文皆無。馬強將眼一瞪,道:“沒有就罷了不成。急速將他送縣官追。”馬勇道:“員外不必生氣,其中卻有個極好的事情。方才小人去到他家,將小人讓進去,苦苦的哀求。不想炕上坐著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小人問他是何人。翟九成說是他外孫女,名叫錦娘。只因他女兒女婿亡故,留下女兒毫無倚靠,因此他自小兒撫養,今年已交十七歲。這翟九成全仗著他作些針線,將就度日。員外曾吩咐過小人,叫小人細細留神打聽,如有美貌婦女,立刻回稟。據小人今日看見這女子,真算是少一無二的了。”一句話說的馬強心癢難搔,頓時樂的兩眼連個縫兒也沒有了,立刻派惡奴八名,跟隨馬勇,到翟九成家將錦娘搶來,抵銷欠帳。
這惡賊在招賢館立等,便向眾人誇耀道:“今日我又大喜了。你等只說前次那女子生的美貌,那裡知道比他還有強的呢。少時來時,叫你們眾人開開眼咧。”眾人聽了,便有幾個奉承道:“這都是員外福田造化,我們如何敢比。這喜酒是吃定了。”其中就有聽不上的,用話打趣他:“好雖好,只怕叫後面知道了,那又不好了。”馬強哈哈笑道:“你們吃酒時,作個雅趣,不要吵嚷了。”
說話間,馬勇回來稟道:“錦娘已到。”馬強吩咐:“快快帶上來。”果見個嫋嫋婷婷女子,身穿樸素衣服,頭上也無珠翠,哭哭啼啼來到廳前。馬強見他雖然啼哭,那一番嬌柔嫵媚,真令人見了生憐,不由的笑逐顏開,道:“那女子不要啼哭,你要好好依從於我,享不盡榮華,受不盡富貴。你只管向前些,不要害羞。”忽聽見錦娘嬌嚦嚦道:“你這強賊,無故的搶掠良家女子,是何道理?奴今到此,誰有一死而已,還講什麼榮華富貴!我就向前些。”誰知錦娘暗暗攜來剪於一把,將手一揚,竟奔惡賊而來。馬強見勢不好,把身子往旁一閃,刷的一聲,把剪子紮在椅背上。馬強“曖喲”一聲。“好不識抬舉的賤人!”吩咐惡奴將他下在地牢。惡賊的一團高興,頓時掃盡,無可釋問,且與眾人飲酒作樂。
且說翟九成因護庇錦娘,被惡奴們拳打腳踢,亂打一頓,仍將錦娘搶去,只急得跺腳捶胸,嚎陶不止。哭夠多時,檢點了一下,獨獨不見了剪子,暗道:“不消說了。這是外孫女去到那裡,一死相拚了。”忙到那裡探望了一番,並無訊息。又恐被人看見,自己倒要吃苦,只得垂頭喪氣的回來。見路旁有柳樹,他便席地而坐,一壁歇息,一壁想道:“自我女兒女婿亡故,留下這條孽根。我原打算將他撫養大了,聘嫁出去,了卻一生之願。誰知平地生波,竟有這無法無天之事。再者,錦娘一去,不是將惡賊一剪扎死,他也必自戕其生。他若死了,不消說了,我這撫養勤勞付於東流。他若將惡賊扎死,難道他等就饒了老漢不成。”越思越想,又是著急,又是害怕。忽然把心一橫,道:“曖!眼不見,心不煩。莫若死了乾淨。”站起身來,找了一株柳樹,解下絲綜,就要自縊而死。
忽聽有人說道:“老丈休要如此。有什麼事何不對我說呢?”翟九成回頭一看,見一條大漢,碧睛紫髯,連忙上前哭訴情由,口口聲聲說自己無路可活,難以對去世的女兒女婿。北俠歐陽春聽了道:“他如此惡霸,你為何不告他去?”翟九成道:“我的爺!談何容易。他有錢有勢,而且聲名在外,誰人不知,那個不曉。縱有呈子,縣裡也是不準的。”北俠道:“不是這裡告他。是叫你上東京開封府去告他。”翟九成道:“哎呀呀!更不容易了。我這裡到開封府,路途遙遠,如何有許多的盤費呢?”北俠道:“這倒不難。我這裡有白銀十兩,相送如何?”翟九成道:“萍水相逢,如何敢受許多銀兩。”北俠道:“這有什麼要緊呢。只要你拿定主意。若到開封,包管此恨必消。”說罷,從皮兜內摸出兩個銀棵,遞與翟九成。翟九成便撲翻身拜倒,北俠攙起。
只見那邊過來一人,手提馬鞭,道:“你何必舍近而求遠呢?新任太守極其清廉,你何不到那裡去告呢?”北俠細看此人,有些面善,一時想不起來。又聽這人道:“你如若要告時,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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