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考慮我真正棘手的問題了:到底要不要把實情說出來?媽媽整夜都待在醫院裡照顧倫納德夫人,並且四處打電話,把斯蒂夫的病情通報給朋友和鄰居。如果媽媽在家,我大概會告訴她的,但一想到要和爸爸說這事,我就怕的不行。
那個星期天,家裡十分冷清。早飯時爸爸煎了個雞蛋和香腸,他像往常一樣把它們都煎糊了,但我們誰都沒說什麼。我三口兩口就把早飯吞了下去,根本沒吃出味道來。我其實不餓。我只是為了假裝這個星期天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我們快吃完時,媽媽打電話回來,和爸爸談了好長時間。爸爸沒怎麼說話,只是點點頭,哼哼幾聲。安妮和我一動不動的坐著。竭力想聽清他們的談話。爸爸打完電話,走過來坐下。
“他怎麼樣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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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爸爸說,“醫生不知道這是怎麼造成的。看來安妮說得對:是中毒了。但不象他們知道的那些毒。他們把血樣送給了其他醫院的專家,希望有誰會知道的更清楚一些。可是……”他搖了搖頭。
“他會死嗎?”安妮輕輕地問。
“也許吧。”爸爸沒有對我們小孩子隱瞞。我對這點很滿意。大人們在重大問題上經常對小孩子說謊。有關死亡的事情,我情願聽到實話,而不願意被人哄騙。
安妮哭了起來。爸爸把她抱起來放在膝蓋上。“好了。乖乖,不要哭,”他說,“事情還沒完呢。他還活著,他還有呼吸,腦子好像還沒有受影響。只要他們能找到辦法消除他體內的毒素,他就應該沒事了。”
“他還有多長時間?”我問。
爸爸聳了聳肩膀。“照他目前的情形,他們可以靠機器讓他活好長時間。”
“他們還要過多久才不得不使用機器?”我問。
“你的意思是就像那種昏迷的人?”我問。
“正是這樣。”
“他們認為再過幾天吧,”爸爸回答,“他們還不能確定,因為不知道他們對付的是哪一種病毒,但他們認為再過兩三天,他的呼吸和血液迴圈系統就開始衰竭了。”
“他的什麼?”安妮抽抽搭搭地問。
“他的肺和心臟,”爸爸解釋道,“只要這些器官還在工作,他就活著。他們不得不靠輸液給他提供營養,但他其他方面的情況還行。當——一旦——他停止呼吸,麻煩就真正開始了。”
再過兩三天。時間太少了。昨天他還有整整一生的日子可以展望。現在只剩下兩三天了。
“我可以去看他嗎?”我問。
“你如果覺得受得了,今天下午就去吧。”爸爸說。
“我受得了。”我保證到。
我這次去的時候,醫院裡顯得比較忙碌,擠滿了探視者。我以前從未見過這麼多的巧克力和鮮花。似乎每個人都拿著東西,要麼是花,要麼是巧克力。我也想在醫院的商店裡給斯蒂夫買點東西,但沒有錢。
我以為斯蒂夫在兒科病房,沒想到他住在一個單人病房,因為醫生要對他進行研究,也因為他們拿不準他到底感染了什麼。我們進病房時不得不戴著面罩和手套,穿著長長的綠色大褂。
倫納德夫人在一張椅子上睡著了。媽媽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們保持安靜。她挨個摟抱了我們,然後對爸爸說:“來了兩份其他醫院的化驗結果,”她的聲音隔著面罩傳出來,顯得有些發悶,“都沒有肯定的說法。”
“總該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吧。”爸爸說,“到底能有多少種毒呢?”
“好幾千種。”媽媽說,“他們把標本寄到國外醫院去了。希望那家醫院會有這種病毒的紀錄,但要過些日子他們才會給我們迴音。”
他們說話時,我仔細端詳斯蒂夫。他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一隻胳膊上插著輸液的管子,胸口接著許多電線和儀器。他身上還有醫院抽血樣留下的針眼。他的面孔煞白,渾身僵硬。他的樣子太可怕了!
我哭了起來,怎麼也止不住。媽媽用胳膊抱住我,把我摟得緊緊的,這使我更難過了。我想把蜘蛛的事情告訴她,但我哭的太厲害了,根本說不出連貫的話。媽媽不停地摟著我,親吻我,叫我安靜下來,最後我終於不哭了。
又來了一個探視者,是斯蒂夫的親戚,媽媽決定讓她們單獨跟他和他媽待一會。她把我領了出來,摘去我的面罩,用一張面巾紙擦乾了我的淚水。
“行了,”她說,“這樣好多了。”她微笑著,不停地逗我,直到我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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