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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老四海被手機的叫鬧聲吵醒了,他剛要罵人卻發現號碼是方惠的。方惠說自己在醫院呢,她幾近驚恐地告訴老四海:“四海呀,你菜大哥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我接了可電話裡又沒聲,我把電話掛了又打回去,結果就佔線了。可掛掉電話,我的手機又開始響了,還是菜仁的。接了,還是那樣。這事有點兒不對勁啊,跟你上回犯病的情形一樣。”
老四海揉著眼睛問:“他不是去拒馬河了嗎?”
方惠急道:“是啊,為他們單位買魚去了,不會是跟魚販子打起來了吧?他這人認真,老想替公家省錢,魚販子可不管這個。”
老四海向窗外一看,天還沒完全亮呢。他嘟囔著說:“應該不會,這麼早魚販子還沒回來呢。”他知道方惠是個心裡放不住事的人,索性讓她在醫院門口等自己。然後他飛快地穿好衣服,跑到街上去叫了計程車。
五點半的北京城是冷清而清冷,剛跑到街上老四海就起了身雞皮疙瘩。路面上到處是炮仗碎屑和五顏六色的碎紙,都是昨夜的遺留物。似乎所有北京人昨晚上舉行了一次盛大的集體婚禮,老四海忽然哈哈笑起來,要是這一千多萬人集體Zuo愛,聲勢該是多麼浩大呀!還好,他還沒來得及想出別的,計程車便來了。
老四海說了聲醫院,然後便一頭扎進車裡,車裡面暖和多了。司機邊開車邊打量著老四海的模樣,忽然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老四海正心煩呢,立刻立著眼睛道:“你笑什麼?”
司機道:“你那拉鎖是不是壞啦?”
老四海低頭一看,也笑了。由於出來得太倉促,沒拉拉鎖,褲襠幾乎全部暴露在外面了,似乎那玩意兒想出來透透風。他趕緊將拉鎖整理好,沉著氣問:“你知道拒馬河嗎?”
司機點著頭道:“知道,不就是十渡嗎?”
老四海說:“咱們在醫院再拉上一個人,然後馬上去拒馬河,越快越好。”
司機仔細看了老四海幾眼,滿臉防備地說:“您帶上的同夥是男是女呀?”
老四海覺得這話太彆扭了,什麼叫同夥啊?犯罪分子才能叫同夥呢。他瞪了司機一眼,不滿地說:“女的。”
司機的表情立刻鬆弛了,嘿嘿笑道:“是女的我就去,男的我就不去了。您看看,現在剛五點半。這麼早拉著兩個大男人進山,我可沒那麼大膽子。”
老四海撇著嘴說:“你們開出租的手裡能有幾個錢,搶劫的也不至於向你們下手啊。”
司機冷笑道:“嘿嘿,不開眼的強盜滿街都是。您是不知道,前天我們有個同行在大興讓人家扎死了,身上就帶了三百多塊錢。”
老四海沒心思與他探討司機的生死問題,不耐煩地說:“你放心吧,我身上的錢比你多,我比你膽子小。快,趕緊去醫院。”
方惠在醫院門口急匆匆地走來走去,老遠看去,她似乎在滿街追老鼠。老四海招呼她上車,車門一關,方惠就心急火燎地問:“四海,你說說你菜大哥不會是半路犯了病吧?”說著她拿出手機讓老四海看,“你看,四點半打來的電話,電話裡只有喘氣的聲音,再打過去就佔線了。”
野渡無人(2)
老四海說:“他有病根嗎?”
方惠咬著嘴唇,仔細想了想:“我自己倒是覺得不大舒服,可你菜大哥沒事啊。他當過兵,身體一直挺壯實的。”說著,方惠驟然間便緊張了,“壞了,怕就怕身體好的人突然犯毛病,一旦有了病連自己都預料不到,說趴下就趴下呀。”
老四海無奈地拍了幾下巴掌:“我的嫂子,你就別胡思亂想啦,芝麻大的事能讓你想成一個大面包。沒準我菜大哥就是無意中碰到手機鍵盤了,要是真那樣,咱倆就是白跑一趟了。對了,乾脆我請您去十渡高空彈跳吧,五六十米高鐵架子,直接跳下去,腦袋能撞到水面上。”其實老四海知道,碰鍵盤的事是不可能的,即使菜仁真碰到了鍵盤,但方惠一旦掛掉電話,菜仁的手機也就自動恢復了,不可能總是佔線。
方惠使勁點頭:“高空彈跳那玩意兒,想起來我就害怕。要是真碰上鍵盤的話,我們全家請你去吃全聚德。”
老四海呵呵笑了幾聲。看來方惠不是個捨命不捨財的人,雖然平時捨不得,但為了菜仁終於敢吃頓全聚德了。
北京出租司機的舌頭永遠是常人的兩倍,開車不說話那就說明這車出毛病了,另一種可能是這司機八成是個結巴。方惠上車的十分鐘裡,司機的耳朵也好奇地直立了六百秒。此時他終於聽出些端倪,毫不客氣地問道:“大晚上的,一個人開車跑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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