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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從良了”,張敬楠道。
“據可靠訊息,工部局成立了淫業調查委員會,不久前還在納稅西人會議上釋出了《廢娼說帖》,這一提案得到與會西人的贊同,他們紛紛表示廢娼勢在必行。工部局會先讓各個妓院捐領營業執照,無照者不得營業。然後,再擇日當眾搖珠,中者被吊銷執照,工部局就是以這樣的方式逐步禁娼。也許,若悠然一不小心就中了,如果她不做書寓先生,象她那麼一擲千斤的人,最後走的路就是從良。那些曾經風華一時的妓女,除了最後從良嫁個好人家有個好結果,要是靠自己哪個不是淒涼地過完後半生”,凌佐卿也附和著張敬楠。
身邊的謝香卻聽的不是滋味,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親切的若姨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樣子,而三位爺爺對她是如此的疼愛,那若水的淚眼婆娑,若悠然的一片痴情又該如何解釋?
“爺爺,香兒雖然目前是謝家唯一的繼承人,可我畢竟是個女子,況且,還有鼻敏症,若是要繼承謝家的確有所不妥。爹自從娘去世後好容易對一位女子心動,爺爺你就依了爹吧,香兒也需要一個弟弟,您不能看著謝家的百年基業毀在我的手中”,謝香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站在謝香身邊的凌衝見香兒跪在地上馬上有一種想扶起她的衝動,當他把手伸出去,又收了回來。
張敬楠見香兒小小年紀就如此懂事不禁有些欣慰,可他自己清楚他才是香兒真正的爺爺,他不能叫自己的孫女受到什麼委屈,香兒應該有個只疼愛她一個人的父親。不過,他也同時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因為怎麼說謝家要留下一個根。
“香兒,爺爺沒有料到你這麼大度,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你始終是爺爺最為疼愛的乖孫女,沒有人可以佔了你的位置,就算有一天你的父親再娶他人,給你生了個弟弟,謝家也只認定你是唯一的繼承人,來,快到爺爺這裡來”,謝光遠伸出了招呼的手。
此時,張敬楠的眼睛溼潤了,或許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謝家如此厚待香兒,他兒子的在天之靈該得到安息了,“香兒,你要記得你可有三個爺爺疼你哦。張敬楠,謝光遠,凌佐卿,我們這三把老骨頭可是香妝品行業的領袖人物,在上海灘有我們,誰也不會欺負你的。”
謝光遠指著張敬楠說,“自己都說是老骨頭了,我們能幫香兒多久,能照顧她多久?以後,還不是要靠凌衝啊。”
眾人又迅速地把目光轉向凌衝,衝兒突然臉紅了。
“哎,我們的衝兒臉紅了。好了,不說衝兒了。我們還是儘快研究展飛和香兒什麼時候走,去哪一國家吧”,凌佐卿道。
“都說上海是東方的夢巴黎,那巴黎一定很美,我想去這個浪漫之都,進一流的香水學校”,謝香興奮地說。
“我前幾天看報紙,上面說國外現在好象不太安靜,法國那還是有戰爭的,不如去英國吧,相比起來英國的實力還是很強的”,張敬楠道。
“第一次世界大戰還沒結束,與其叫香兒到國外在炮火中度過,不如在上海。我們可以請一些洋人越過大洋彼岸把他們最好的醫生叫到上海來為香兒治療。事情都出了,大家都瞭解了,也就不必再去遮蓋了。至於展飛的事情,讓各位費心了,我要再想想如何處理”,謝光遠道。
黃浦江俏聞人(7)
“錢老闆,我爹需要修養,您還是找別人吧”,謝展飛在門外攔著錢老闆。
錢老闆用盡自己所有力氣喊,“謝會長,您再不幫我,我要走上絕路了。”
這一悽慘的喊聲讓所有的人都抖了一下。
謝光遠用手整理了下白髮,“展飛,叫錢老闆進來。”
錢老闆的精神已大不如前,“謝會長,工部局要在半月內拆除我的香粉鋪子,而且只給了兩百兩的搬遷費,其他的就沒了。”
謝光遠重重地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太不象話了,這裡是我們中國人的土地,竟然讓洋人為非作歹。”
“錢老闆,把詳細的情況說說”,張敬楠道。
“我的地皮是從工部局那購買的,鋪子旁邊有一家旅館,他們要擴建,把我的鋪子佔掉,因為旅館是在英國註冊的,工部局也買他們的帳,再說他們的後臺是英國總領事館,就是這麼大背景下,他們在沒有跟我協商,而是工部局私自與這家旅館簽定合同,答應把地皮轉讓給他們”,錢老闆一生的心血全壓在這家鋪子上,若就這樣被收了,他結局也是夠淒涼的。
凌佐卿示意錢老闆坐下說,“和洋人打官司與中國人不同,我們的法院認人不認理,洋人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