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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之人如同被鞭子抽中,身子驟然搐動,倒栽下馬來,氣絕而亡。
密林之中,荷槍實彈的馬隊現身,為首的貂裘紫衣男子,唇邊閃出一絲冷笑:“哼,就知道那張大稗子想派人給野馬山捎信!”
中槍的人,身上搜出一張碎金信箋。
紫衣男子拿著信箋橫看豎看,皺了皺眉頭:“師爺,你瞧一眼,這寫的是一堆什麼爛字,八腳蜈蚣一般!”
他身邊那軍師模樣的枯瘦苦瓜臉接過紙箋,仔細辨認一番:“當家的,這是舊時的篆字。”
“篆字?張大稗子啥時候也鼓搗這些東西!上面寫的什麼?”
“嗯。。。。。。‘鸞亭,馬軍長騎兵師團已定下今明兩日攻山剿匪,蕩平野馬山。此間冗情與誤會,待來日相見細細說明,你且速速離山,莫要枉送性命。切切。主。’”
“這‘鸞亭’是誰?”
師爺搖了搖苦瓜臉:“嘖嘖,這信抬頭是‘鸞亭’,落款是‘主’,寫信之人卻沒有留下姓名,不知是何身份。”
“呵,奇怪了,信不是寫給鎮三關的,難道不是張大稗子?竟然另有他人給野馬山傳遞訊息,走漏軍情,當真是可惡……”
紫衣男子策馬上前,遠遠眺望連綿青山,眼中流露出志在必得的寒光凜意,彷彿面前那一座臥伏的山脊,已然即將歸附於自己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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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馬山後坡。
一聲毫無預料的槍響,息棧眼睜睜看著羊倌倌那一掛細小的身子,緩緩從視野之隅消失,跌落進半人高的野草叢中。
羊羔羔們“咩咩”地扯著喉嚨大聲嘶叫,連滾帶爬,擠擠拱拱,向著一側的山坳逃散,如同山雨欲來之前,天空中翻卷湧動的一片烏雲。
息棧心內驚駭得連喊都喊不出,丟下小竹簍,壓低身形沒入草叢,手腳並用,向羊倌倌奔去。
身後傳來一聲哀嚎,劉二敢子喊著小倌倌撲了過來。幾粒槍子兒隨即呼嘯而來,幾乎貼著兩人各自的眉梢耳側,爆脆的聲響刺激著驚恐的耳鼓。
息棧急得一躍而起,撲倒了劉二敢子:“臥倒!快臥倒!”
“小倌倌,小倌倌……你怎麼了,怎麼了……”劉二敢子帶著哭腔兒,在息棧胳膊下邊兒掙扎撕扯,倆人在草叢裡扭作一團。
二人將頭顱埋到最低,貼著坑坑窪窪的草坷地皮,匍匐前進,在亂草叢中尋到了羊倌倌。
娃子的稚嫩臉蛋已是血肉模糊,辨不清面目,一側的腦瓢裂開碗口大的洞,盛著一碗白花花的豆腐腦。只有那一條細細的小豬尾巴,仍舊在後腦勺上斜斜地耷拉。
“小倌倌!!!小倌倌!!!你可別躺啊,你別躺了啊!!!嗚嗚嗚嗚嗚……”劉二敢子雙眼通紅,嚎啕哀哭,懷裡攥著羊倌倌那一副沒有氣息的綿軟身子,豆腐腦沾滿了他兩隻手。
息棧呆愣地看著小羊倌的慘狀,驚魂難定。適才如果不是小羊倌跑在頭裡,而是自己,這一槍崩掉的就是他自己項上這顆腦袋。
即便往昔殺人無數,見慣了橫屍當場,可眼瞧著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一枚小娃子,轉眼間腦漿迸裂,伏屍於野,手無縛雞之力竟至慘遭橫禍,難過和驚懼伴隨著心頭的陣陣絞痛。
今日若不是貿然誤視那二人的雲雨,這小羊倌現下還好好地在洞裡逍遙快活。這娃子分明是被自己給害死了!
息棧這時飛速從草叢中探出頭來,瞥了一眼山坳,腦殼剛露出一半,立時就有幾枚槍子兒齊齊飛來,在草杆末梢嘶鳴掠過。只這一眼,瞥見了遠處幾百米開外的陣勢,少年心中暗叫不好,連忙埋頭扯住哭哭咧咧的劉二敢子,急匆匆叮囑:“你別哭了!快回去綹子裡報信,快去!告訴當家的,有人從後山南麓繞小道攻山!”
最近的敵人已經攀上山脊,匍匐著向山寨的方向前進。
息棧掏出腰間兩把盒子炮,撥栓上膛,隱蔽於草叢岩石之後,伸出黑洞洞的槍管子,“啪”、“啪”兩槍掀掉兩隻腦殼。
敵軍即刻發現了目標,火力立時掉轉過來,朝著息棧蜷伏的地方猛轟。
一杆杆漢陽造的暴戾聲響,槍子兒劈頭蓋臉向著這一塊坐臥山樑上的岩石襲來。炙熱的槍子兒像是長了鉤鐮,打在岩石上,光潔的石壁燒灼出一顆顆尖刻的小洞,石屑四濺,火星兒紛飛。
息棧小心翼翼地自石縫草堆中扒開視線和角度,一槍一槍點掉離得最近的腦瓢子。
現如今槍法已經練得不錯,除了馬上顛簸之時掌握不好火候,此時趴在地上慢悠悠地打靶,拿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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