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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邊兒的被子,重新躺下,頭枕在大掌櫃的肩窩。
男人揉了一把軟烘烘的羊毛,低聲說道:“今兒個你就歇這兒了?不回去睡?”
“嗯,不走。”黑暗中睫毛輕抖,手臂攏緊男人的腰桿。
“小羊羔,俺一直在想,咱倆這事兒,不能這麼辦。”
“……什麼?”
“咱倆的事兒得有個說法,不能老是跟現在這麼……不象樣子!”
“怎的不象樣子了?……這樣不好麼?”
男人那一雙眸子深不見底,暗不透光,神色莫測。息棧心中頓時忐忑不安,驀然坐起身,怔怔望著對方。又怎麼了?你不是又要變卦吧?!
大掌櫃皺了皺眉,琢磨著說:“俺是想說,俺也不能就這麼著,把你給弄屋裡了……”
這就好比,屋裡擱了個小娘們兒,養著人家,佔著便宜,又不給人家名份!
何況現在還不算正式給“擱”屋裡了,整天偷雞摸狗似的。出了屋門倆人隔著八丈遠,互相連句話都不好意思說;進了屋門其實更不用講話了,二話不說直接就摸到炕上去了!
今兒趁人不備偷摸溜達到你屋裡睡;明兒趁人再不備,溜到俺屋裡睡;後天要是大家都警醒戒備,他孃的,咱倆就得分房睡!
幹哈啊這是?本來就是正經相好的,又不是爬灰出牆,破寡婦門!堂堂一個大掌櫃,找個相好兒搞得跟做賊一樣,太不爺們兒了吧!
鎮三關將息棧的身子扳過來,擺在自己胸口:“嗯,老子是想,回頭讓四爺翻翻黃曆,撿個啥好日子,把你給,把你給……正式過門兒!”
從你那屋門兒,正式過到俺這屋門兒,以後再不用偷摸溜達、爬樹翻牆的,多爽啊!
息棧一聽“過門兒”二字,差點兒沒給驚得跌到炕下,身上疙疙瘩瘩起了一層寒疹!從來就沒聽說過,這詞兒還能用在自己這樣的人身上……
沒來由地竟然想到了之前大掌櫃和水杏成親,女人給裝進轎子裡,從山上抬到山下,裝模作樣地顛了一圈兒,吹吹打打,鬧鬧轟轟,全綹子的人都堵在空場裡看新娘子的洋相!
這要是自己也被這麼折騰一遭,這張臉以後還能擱出去見人麼……
想到這兒,忙不迭地跟男人說:“過什麼門呢,現下這般不好麼?你我之間的事,我們講定了就好,不必對外人道……”
“好啥啊?你喜歡每天深更半夜溜過來,天不亮再得溜回去?”
老子不爽,老子想睡懶覺,睡懶覺的時候還能把你摟在俺懷裡一起賴床!
“唔,可是我……你畢竟是掌櫃的,這樣難免招人議論,怕對你不利……”
“呵呵,你想多了!再說,老子既然應了你,還怕人閒話聒噪?哪隻鳥愛聒噪隨他們去!”
息棧面色一沉,暗自合計:你當然不怕別人聒噪,可我怕……
你是掌櫃的,別人議論你又能將你怎樣?可我畢竟是個“外碼”,一個上山還不到半年的夥計,一朝做了“扶保柱”就已經有人往我炕洞裡塞幹辣椒了,若是被眾人知道我勾引了你……本想找個安穩的落腳之處,埋頭低調做人也就罷了,可如今情難自制之下,跟你有了歡好之事。你手下的眾兄弟若是能依自然最好,若是不依,容不下我,我如何在這山上自處,那時豈不是更加讓你為難?
“當家的,先別講出去行麼?嗯……以後,等我待的日子長一些你再跟大家說。至少讓我在你身邊,幫你做幾件像樣的大事,掙幾個功勞,那時候你再……”
“呵呵~~~,你今兒個的功勞還小啊,要不是你劫了姓馬的,俺們這三百來人還能回得來?”
“唔,還是不夠……”
“嗯,等俺想想,挑個合適的時候,咋個也得跟大夥打個招呼,不該瞞著!”
“唔,你對我好就行,現在這樣多好呢,真的……還有,那兩把好槍還你,還是你用的順手。以後我認真跟你練槍,你那個兩腿換彈夾的把戲是怎麼玩兒的,也一併教給我好麼……”
“呵呵~~~,成……今兒個怎麼這麼乖啊,嗯?”男人銜住羊羔的小耳垂,輕輕逗弄,心中詫異,這一貫傲氣、自以為無所不能的娃子,咋個竟然開始虛心求教了!
黑暗之中,息棧依戀地磨蹭著大掌櫃下巴上,青黑濃密的一層胡茬。
從不曾這般恣意地快樂,從不曾這樣專擅一個人的寵溺。彷彿前世和來生皆可拋卻,心中只念當下。朝夕相對,日夜憐愛,得到的太多,才更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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