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受得住受不住?”
黑狍子獰笑著伸出了爪子,結滿老繭的三隻粗糙手指伸到少年胯下,抓住了,一擰。
“唔!啊~~~~~~~~~”
息棧痛楚地驚呼,血紅之色湧上雙目,上牙死死擒住下唇,身子僵直地繃緊,忍辱含恨瞪視壯漢。
黑麵巾掩住的一雙豹眼湧洩出恣意的歡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崽子,老實點兒!回了綹子,老子慢慢地拾掇你!”
息棧的腦門子繼續磕著馬背,全身的血液已經倒灌,意識漸漸模糊而去。
這究竟是在何處?
殿下,殿下,你可安好?
落日金霞之下,青山碧水之間。
一襲飛瀑,彈珠碎玉,瀉入清池,水聲清脆悅耳。
中年男子一身華貴的白衣,席地坐於池畔,消瘦的臉頰透出愁苦之色,糾結的眉宇深藏焦慮之情。
不遠處,一青衫少年彎腰跪於池邊,浣洗著幾件月白色衣物。少年的一頭黑絲長髮用兩髻挽起,一枚雕花嵌玉的骨簪繫於腦後。
幾縷髮絲垂落胸前,髮梢飄蕩在碧波池面,四散開來,挑逗起水中陣陣漣漪。
中年男子將目光緩緩垂愛於那青衫少年的完美側面,眉間輕蹙:“亭兒,亭兒……”
少年抬頭,撩起額髮順於耳後,黛眉微聳,羽睫輕揚。絕美的容顏瞬間令山川動容,水聲靜謐,林間飛鳥墜空,四下小獸蟄伏。
鳳目斜倚,柔光四溢,朱唇輕啟,齒間沉吟:“殿下……”
“亭兒,你說,你說,孤何日能重歸長安……孤還有幾日之命可活?”
“殿下莫急莫慌,亭兒會一直陪伴殿下,護著殿下……”
林中落燕驚飛,田野小獸奔逃。
幾個少年驚慌地跑來:“殿下,殿下,追兵,是追兵!”
青衫少年面色驟變,玉容霍然冷峻,細瘦頎長的身子立時躍起:“殿下,逃!”
中年男子驚惶失措,幾乎跌進池中,失聲喊道:“逃,往哪裡逃?完了,那些人還是追到了,還是追到了,完了……”
少年眉關緊鎖,粉唇輕顫,沉聲說道:“殿下只管逃命,亭兒護你,亭兒斷後!”
“亭兒,亭兒,不要,不要去……”
青衫少年擎出腰間長劍,手握劍柄,緩緩抽出兵刃。
玉紋鳳鳥燁燁生輝,劍身的寒淬之光與少年的一雙冰眸溶為一色,涼意浸入骨髓。
縱身飛上樹梢,劍氣劃破水霧,落葉狂卷,天驚神搖。
身著青衫的輕靈幻影,如天外飛仙,飄落於亂軍之中,扭身與官兵纏鬥在一處。
注:
①綹子:東北地區盛行把聚眾掠財的土匪稱作“鬍匪”或者“鬍子”。這些一夥一夥的鬍子也被稱作“綹子”,按各股匪首所報“字號”加以分別。
②報報蔓:報報姓名,也可以說“報報迎頭”。有排號:有名氣,很出名。“排號”就是名氣。
下文中還有大量類似的註解,皆為近代民國時期關東一帶流行的土匪行話,這裡借用到關西大漠。
3、蒙冤屈開水凌遲
第三回。蒙冤屈開水凌遲
“轉回啦!”
“大掌櫃的回來啦!”
才出了沙漠,息棧的雙眼被一塊黑布矇住,耳邊只辨認出馬隊趟過了幾道河灘,進入了哪個涼氣肆骨,飛鳥驚鳴的山谷,沿壟道一路爬坡,由土路轉到木板路,再轉至青石板路,最後似乎轉到了哪個空場。
琅琅的金屬敲擊聲陣陣傳來,熱絡的歡呼聲和喧鬧聲在耳畔迴盪。
“當家的,辛苦啦!這一趟可掙著了?”
“全指著軍師的妙計,都插了!”
“孫二狗也給插了?”
“摘瓢了!”
“還是咱當家的點兒正,管兒直!”
“孃的,不是老子插的!”①
被逛蕩得迷迷糊糊的息棧感覺到身上四處被人踢了好幾腳,踢來踢去,最後是被扔進了一間屋子。
綁縛手腳的繩子被略微鬆了。待旁人走遠,息棧緩緩地活絡手腳筋脈,脫出繩索,摘下矇眼的黑布條子。
眼前光線極度黑暗,伸手只見五指,不見旁物。
一股刺鼻的酸臭和尿騷氣撲面襲來,嗆得他掩住口鼻,只覺得無法呼吸。
息棧勉強往四下望了望,這似乎是個小山洞,又是個牢房,木頭的柵欄將他攔在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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