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身子歪在躺椅上,等大夥都消停了,這才緩緩直起後背,轉頭問道:“紅兒,手沒傷著吧?”
紅襖女子道:“沒,好著呢。”
“鞭子還能整不?”
“廢了……”
“沒事兒,回頭老子再給你買一條好的!啥‘素裹銀裝鞭’,聽得就不太吉利,回頭給你整個……紅星纘頭鞭!”
紅衣女忍不住“噗哧”一樂,面相唇紅齒白,姿態甚是妖嬈,笑罵道:“什麼狗屁玩意兒!”
黑狍子一旁忍不住叫道:“當家的,這兒,這兒,我吶?”
鎮三關倆眼一瞪:“你咋的啦?你爪子被削啦,還是褲襠被捅了?”
“俺……俺好著呢,當家的別咒俺吶!廚房燒水那倆夥計怎麼算?”
鎮三關皺眉:“那倆人怎麼著了?”
“讓那小崽子給騸了!哭爹喊娘地吼了一宿,殺豬一樣!媽的老子一宿覺都沒睡好!”
“知道為啥那小劍客拿那倆夥計下刀?他咋不削別人吶?”
“為啥?俺不知道啊!”
鎮三關清了清喉嚨,掃視了一下眾人,朗聲說道:“大家回去歇著,把院子好好打掃了,該幹嘛幹嘛。小劍客的事兒,俺和軍師會處置。耗子吶?”
“當家的,這兒呢!”某賊眉鼠眼的小頭目點頭哈腰湊上來。
“去軍師房裡,四爺有你的吩咐。快要過冬了,鳥兒要儲糧了,得出門兒踩踩盤子了!”(1)
鎮三關回了自己屋,見那小劍客仍然昏昏睡在自己炕上沒有挪窩。
而小劍客手裡的那把劍,已經跑到了軍師手裡,正在翻來覆去地細細琢磨。
“呵呵,四爺,你又玩兒他那劍,待會兒這小崽子又滋毛掐架,拿那個劍當命根子似的!”
軍師咧嘴笑道:“他讓我看了。”
鎮三關湊過臉看了看,少年趴在炕上,臉歪在一側,麵皮仍然蒼白如塵。聽到他說話,睫毛動了動,眼皮輕抬,似乎轉醒。
“醒了?你小子倒也夠皮實!”
息棧羽睫輕動,丟了個白眼。
鎮三關忽然問道:“昨兒你幹嘛把廚房裡那倆夥計給騸了?那倆人招你啦?”
軍師插話道:“那倆夥計給你抬了兩日的洗澡水,你還削了人家!”
息棧嘴角輕撇,不語。
“老子問你話吶,你他孃的下手也忒黑了吧!你說你削哪兒不好啊,就這麼把人給廢啦!這下半輩子就只能下身兒插個蘆葦杆子了!”
息棧火了,細細的眉目間染上了怒意,氣息微弱,口氣卻很強硬:“本來就該削死!”
“呵~~~~~~~~~~”鎮三關兩手撴在膝蓋上坐於炕前,挑眉瞪著少年。
息棧被這人瞪得無奈,最怕的就是那兩道烈火熔金的攝人目光,忍了半晌,咬著嘴唇說道:“那兩個潑皮無賴戲弄在下,在那洗澡水裡……小解……”
“你說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鎮三關拍著大腿,竟然狂笑起來!連帶著身旁的軍師也一起大笑。
息棧氣得眉毛鼻子都皺成了一團倭瓜瓤子,惡狠狠地瞪著那囂張無恥開懷大笑的男子。
鎮三關坐在那兒將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手搭於膝蓋之上,脖子後仰,大笑之聲豪邁爽朗,幾乎要掀翻本就搖搖欲墜的屋頂。一雙明亮的招子眯縫著,溫熱的目光足以讓滿室生輝,眼角和臉頰現出一道一道深邃纏人的水波笑紋。
“哈哈哈哈哈哈~~~~~~~~~~~老子告訴你,咱這山上缺水的時候,沒熱水想泡腳咋辦,就自己往盆裡撒一泡尿水,就有了,保準是熱呼的!落到那大漠裡,被沙暴困住了,沒水喝你能咋辦,就喝自己尿水唄,沒有人尿就喝馬尿!”
息棧聽得一陣犯嘔,果然有什麼樣的齷齪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無賴奴才!嘴角抽動,忍不住怒罵:“腌臢潑皮!惡奴隨主!”
又看那兩個男子笑得毫不掩飾,前仰後合,無恥小人的樣子,真想撲過去掐那二人的喉嚨,卻又動彈不得。
氣得沒轍,爪子撓床,腮幫子跳動,喉間百轉糾結,被那一唱一和、一高亢一低吟、一囂張一纖柔的兩種男人笑聲激得忍不住,最後竟然也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意令胸腔子裡的皮肉骨縫鉸接摩擦,觸動了傷處。
眉頭輕顰,額上微汗,氣息急促,手指顫抖,息棧盯著那倆男子,一邊忍不住笑個不停,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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