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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阿寶懶洋洋地從書房裡踱回自己院子,心想答應了四姐姐的事情,就要辦到,再說四姐姐哭得那麼可憐,自己怎麼忍心不成全四姐姐呢。
……
……
皓月臨空,浮光靄靄。整個未央宮在溶溶月下如鋪雪鍍銀般閃爍著潔淨而神聖的光芒。此處與太液池不遠,周圍寂寥,偶有宮女鑲著珍珠的雲絲繡鞋踏在被露水洇溼的甬道上,連著裙裾碰觸的聲音,沙沙輕響。
月色如一掬清水,譁然輕瀉,拖出細細長長的人影。遠處水紅色的宮燈明明如遙遠的星子,風吹著身旁的柳枝輕顫,月亮也彷彿有些懸懸欲墜。
面前一角太液池水被月光投注下溫柔的顏色,泛著清淡的波光。
司徒勳侍候母妃安寢了,一個人立在池邊望著一池靜水發呆。
白日裡擔心阿寶無人照料,抽空子回了一趟錦山,行宮裡竟然失去了那小人兒的身影。白羽沮喪地回覆,國舅爺一早就回府了。
阿寶定是生氣了,氣自己不告而別。
可母妃突染風寒,做人子女的怎麼能不床前盡孝?
阿寶,勳不是故意扔下你不管的……
靖南王正想著心事,忽感有人悄悄靠近,來人躡手躡腳,行蹤詭秘。
“什麼人?”司徒勳一見有個人影往未央宮方向摸去,不由一個輕掠擋住那人去路,探手直插對方咽喉。
“司徒勳……咳咳……你想掐死我啊?”穿著灰袍子的小個子正在三叉路口猶豫著不知該往那座宮殿走,猛然被人鎖住了喉嚨,待看清動手之人,不由用腳猛踹。
“阿寶,你怎麼來了?”司徒勳萬萬沒有想到,阿寶竟然會跑進宮裡來。急忙把那丫頭拖進懷裡,就著隱約的宮燈,察看剛剛被自己傷到的地方。
“咳咳……找你有事……咳咳……”阿寶感到嗓子發甜,似乎有東西要從嗓子裡跳出來。剛用手掩上嘴,噗地一聲,隨著一口鮮血,竟然從口中吐出一塊骨頭狀的硬物出來。
“天哪!司徒勳,你把我喉骨捏碎了!”阿寶看著吐在手心裡的硬物,頓時驚叫起來。
司徒勳一見,立時慌了,抱起阿寶幾個縱身飛掠進自己的寢宮。
真讓人受不了 (1)
不對啊,脖子好好的並沒有哪裡缺一塊骨頭的樣子。
這東西像骨頭又不是骨頭,到底為什麼會從口中吐出來的呢?
阿寶也有些好奇,不由伸手摸了摸脖子。
咦,從前的那個喉結哪裡去了?難道這塊骨頭狀的東西就是原來的喉結?可是自己的脖子裡怎麼會長出這樣的東西?
阿寶把那東西上放在眼前端詳了一番,心中有些了悟,八成這是纖纖為防自己身份暴露不知什麼時候植進去的人造骨,這玩藝,愣是連自己都給瞞過了。
司徒勳見阿寶先是吐血,然後還吐出一塊骨頭,心下痛悔地恨不得砍掉自己的那隻手,一個勁問阿寶還能不能喘氣。
“放心,死不了,小爺我是九命貓。”阿寶將那骨頭擦了擦,收進懷裡,心裡琢磨著這玩藝要不要再放回去。
“阿寶,你,你的聲音怎麼變了?”阿寶聲音原本接近中性,有些少年變聲期的沙啞,此時聽來,卻清脆悅耳如同簷頭銀鈴晚響,實在是動聽的緊。
“聲音?我聲音怎麼了?”阿寶怔了怔,突然意識到這喉間假結一去,自己竟然連聲音也變回了少女的清脆柔潤,不由得心中大駭,這可如何是好?
“呵呵,阿寶,勳一直當上天薄待,生餘聰戊卻不予重用,今日方知,原來這得失皆有定數,讓勳得你這美嬌娥。”司徒勳心中狂喜,猛然間感慨萬千,竟將心中積鬱數年的丘壑,一朝分崩。只摟著阿寶,好不得意。
“喂,什麼美嬌娥,我可是上官家的少爺!”阿寶向來被人當成男子,乍一聽到自己的喉間發出女子的聲音,又被司徒勳抱在懷裡,美嬌娥美嬌娥地叫著,不由大是氣惱。
是了,阿寶現在的身份可是當朝國舅,這要是爆出女兒身,可是實打實的欺君之罪,這可如何是好?
司徒勳摟著泥鰍一樣扭動的阿寶緊緊皺起眉頭,心中也一時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的好法子來。
“阿寶,你先在我這裡住下,先別急著回府,待咱們想出恢復原來聲音的法子來,你再回去不遲。”司徒勳滿心裡捨不得阿寶走,自然也希望用這個理由留下阿寶。
阿寶哼哼了兩聲,想著夜半起身又是攀牆又是躍嵴,加上杖傷初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