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頷首道:“說得不錯,最難得的是這樣的美人外柔內剛,自有風骨。”“這是你當初幫他們的原因?”秦昕皺眉,搖頭道:“你的心,果然還是太軟了。”
棲雁一怔,偏首與他對視良久,復而又移了目去,勾起唇角,笑得縹緲,輕輕道:“或許我只是有些同病相憐的感慨吧,她與我一般生來就不由己,就算怎麼避,呵,只怕還是逃不掉。”
話出換秦昕一愣,怔怔看著棲雁,卻無言可答,無語可慰。兩人失神間大禮已過,棲雁突然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抬頭望去,遠遠瞥見了一人,皇子高領服飾,髮束得一絲不苟,依舊尊貴非常,只是……黑眸盈著憂慮,卻又帶著幾分熱切,灼灼地望著自己。祁洛暄,棲雁蹙額,他何以憔悴了那麼許多?秦昕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似哼了一聲,輕得連離他最近的棲雁都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臉上卻現出抹笑來。“周郡主與秦世子同來麼?”祁洛暄徐徐走近,掃了二人一眼,言辭溫婉,不失禮儀。
“正是。”秦昕淡哂,儀態合宜。棲雁卻不由一旁微訝,祁洛暄知曉自己前赴鎢啟,當此敏感之期,他怎不說些推委之詞,猶如當日遇易雪松般?棲雁自顧想著未留意祁洛暄聞言眸色黯了下,但也只電閃一剎,待棲雁看向他已雅笑如常。
“聽聞郡主送了一支竹笛為賀禮。”祁洛暄笑道:“皇妹定然歡喜。”“嗯。”棲雁大力點頭,然後瞟了眼身旁的秦昕神情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得意。
秦昕自然領會了‘竹笛’定與昔日易王府招親有關別具意義,但看眼前二人似有默契,心中怫然不悅。祁洛暄瞧出一月光陰棲雁神態中多了些什麼曾沒有的東西,而讓她有次改變的…是秦昕麼?
笑著拉出與他人無法逾越距離的她,也終於願意如此靠近另一個人了,而那個人卻不是自己……
捏了下腰間玉佩,棲雁忽而抬首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祁洛暄一愣,點點頭。棲雁對緊盯她的秦昕笑笑,拉了一下他的手而後離去。秦昕有些忿忿地看著二人背影,突聞一人從背後輕喚:“世子。”秦昕轉身,愕然道:“秦管事?”他怎會在此?秦管事躬身道:“屬下替王爺前來送上賀禮。”“哦?何時送賀禮竟要勞動父王的心腹管事了?”秦昕笑道,那笑卻只停留在唇際。
掃了眼人來人往的大堂,秦昕拂袖道:“這人多悶得慌,陪我出去走走吧。”
* * * * * * * * * * * * 前堂人來人往,賓客雲集,相較之文府後院,就顯得寧靜不少。風掀袖擺,銀色衫裙映著冬日稀淡日華,祁洛暄怔怔看著棲雁,適才一進文府他第一眼就望見了她,在這喜氣蓬蓬,熱鬧非凡之地,更顯靜雅脫俗,遺世獨立。可惜,她卻直到大禮已完才注意到了自己。見她秀眉微顰似不知如何開口方好,祁洛暄啟唇先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氛圍,“郡主,這些日子還好麼?”以他的武學修為縱然不是精通醫理,也瞧得出她身形單薄,狀若大病初癒,但以她的內力深厚和高明醫術怎會突然染上這麼重的病?怕是曾受了重傷……“我還好。”棲雁微笑安撫他莫名的焦慮,將玉佩解下,攤在祁洛暄面前,“多謝殿下贈此玉佩相助,如今該原物奉還。”祁洛暄卻沒有接,只是似若自嘲地勾唇,令棲雁有些不安。自相識起,祁洛暄始終溫婉如玉,將真實情緒掩得很深,棲雁當然知曉能令百官誠服的皇子不是簡單人物,但……不知為何,雖無法全新信賴,但對他的防備之心卻素來不重,似乎他就是理所當然的不會傷害自己。故而此刻他的異常,令自己有些困惑,有些不安……許久,祁洛暄像是用盡所有力氣才牽唇笑道:“送出去的東西豈有要回來的,郡主不喜歡就丟了吧。”棲雁心一緊,面上卻玩笑道:“誰說的,這樣難得的寶玉我自是要留下的,就怕殿下日後反悔。”祁洛暄環顧四周,這院內栽種了不少新竹,橫條交錯,迎立風前。自己與她幾次獨處似乎皆有竹伴。竹本無心,是否冥冥中早有天意?“那文書…咳,文駙馬倒頗有心思。”棲雁順著祁洛暄的目光看去,感慨道:“這些竹子立根未穩都是新栽的呢。”定是書呆知曉大美人愛竹特意種上的。“立根未穩……”祁洛暄卻低頭輕輕念道:“確實,立根未穩就難免要多多費心。”
棲雁一驚,偏首捕捉到他眼中一抹精光,心下暗歎:再如何他終究是二皇子,輕易便聯想到天殞亦根基不定,所以自己始終不曾想接近,即使他溫潤如玉看似毫無鋒芒。轉念又想,那秦昕呢?秦昕……
回首當年恨無窮
“怎樣,與二皇子殿下是否相談甚歡?”低沉聲音震動耳膜,棲雁瞟瞟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