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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展顏一笑,這一笑卻使棲雁眉頭擰起,同樣的笑江湖歷練多年自己早見過無數次,這笑絕無善意,倒像是等候許久的獵物落網時的…戲笑。
“神醫奴婢找你多時了。” 季酈依舊柔柔笑著,“王后有請神醫往鳳儀宮一行。”
“王后?”棲雁溫和有禮道:“但不知何事?”“這…作奴婢的怎知曉呢?”笑意更深,季酈輕聲道:“您的婢女已被請去多時了,神醫還是快些動身吧。”冰凝!?棲雁暗下一顫,心知今個兒避之不過,她能隱隱感受到暗處隨影的氣息已有些紊亂,是在為自己擔心麼?勉強微微一笑,棲雁未將翻滾的不安露出分毫,“王后有命敢不相從,燕昔這便前往。”
同病相憐難相惜
天殞唯一的嫡出公主,鎢啟的王后,棲雁自到鎢啟後已見了她數次,雖通曉其善弄權謀,但遠嫁至這無靠的異邦深宮,若不如此又豈能自保呢?她們都被父親犧牲於天下大局下,同病相憐之感不禁而生。何況在這虎狼環飼之時,她的夫君卻已如將燃盡之燭,瑩瑩之火眼看將息,倒時她該如何自處,護住她和……那雍容華貴下的悲涼無奈棲雁是最明瞭的,因而即使立場不同她對祁佩英亦並無惡感,甚至還有些憐惜,但……此刻鳳座上高高坐著衣冠華麗的女子,嘴角噙著笑,眼裡卻無半絲暖意,看向她的目光透著陰冷。陣陣涼意從心底泛出,棲雁垂眸,不論遠嫁的公主有多可憐,她亦已經成為一位真正的王后了,柔美的花朵若長期生長在瘴氣沼澤中,但凡不死終會成毒葩。祁佩英慢條斯理地聞香品茗,斜睨棲雁一眼見其面色極差,心下雖奇卻不動聲色,啟唇比平日更柔上一分,“茶都要涼了,神醫因何不飲?”無論是什麼茶,今個兒自己也不敢再喝了,棲雁心裡苦笑,面上卻謙和道:“多謝娘娘關懷。”言罷作勢掀了掀杯蓋輕抿一口,唇卻未沾茶水。“呵,本宮還以為是翼城多產名茶,神醫看不上這粗陋茶水呢。”未錯過棲雁剎那的震驚,放下杯子,祁佩英眼神漸漸凌厲起來,揚著的嘴角寒意愈甚,“我說得對麼,燕神醫?或許…該稱你周郡主才是。”‘周郡主’三字出口,棲雁不由大震,她竟知曉自己的身份了?!抬頭對上那滿是嘲諷雙目,反鎮定了下來,舉目四顧,果然宮人侍女早被遣下,顯然她無意聲張此事,那麼……
“娘娘有話不妨直言。”輕輕一笑,祁佩英似漫不經心道:“郡主果然聰慧,本宮不知郡主千里至此,究竟為何而來,與九王爺間又有何協議,但……”掠過一抹狠冽,柔美聲音卻透著不符的決絕,“但若有人慾傷國君,或以其為利刃本宮決不能容!”原來她以為自己與鎢啟韶合謀!棲雁心中哀嘆,也是,周親王府本該閉門不出的郡主竟成江湖神醫還與鎢啟野心勃勃的九王爺一道,再加上近來自己製造的假象,任誰亦會這麼認為吧?如今縱然自己肯解釋她也未必便信,可……“娘娘,棲雁與韶王爺之事此間別有內情,周王府更與此毫無關聯,娘娘欲知在下必定如實相告,只是說來話長,但不知…我那婢女現在何處?”“說來話長慢慢說又有何不可?反正本宮的時間多的是,就怕……”用絲帕輕拭一隻精緻的黃金指套,祁佩英低聲道:“就怕郡主那位伶俐可人的婢女…等不及。”* * * * * * * * * * * * * * * *有些暗沉的殿閣中,冰凝侷促不安的坐著,一個多時辰前有宮人來報說是王后召她前去是關於她主子的事。若是平日她未必領命,管她什麼王后,反正她心中主子只有一人,可今日棲雁去降雪宮本是兇險,那宮人一說棲雁有事她不由一慌,急忙跟著他來了,來後才隱隱覺著不對。
那王后就見了自己一面,便命人帶自己到此說是等主子前來,殿外把守的數人身材魁梧,卻踏地無聲,一看就知道定都是練家高手,殿內‘招待’自己的宮人侍女半句話都不說,只是雙眼牢牢地緊盯自己,這情況…詭異啊…… 但無論這裡面的名堂究竟怎樣,自己顯然被拘禁了,她一個小小婢女自是犯不著別人用這些心思,目標只會是…郡主! 猶記那年災荒,自己被父母所棄,滿身汙泥,口不能言,荒郊野嶺,盼的不過是在被豺狼虎豹吞食前,能早些自個兒斷氣,這樣或還能少受些痛苦。此時郡主出現了,年僅十二,一身白衣,少年裝束,玉雕的手伸向自己,“被人拋棄了麼?沒關係,若你尚未自棄便隨我走吧。”自己以為遇到了神仙,痴痴地看著溫婉笑顏,抖抖地握住了那隻手,從此改寫了自己的卑賤人生。
自己亦曾努力過,央著郡主教自個兒武功,郡主直言自己非習武之材,卻還是選了最合適自己的軟鞭相授,可即使日以繼夜練至滿手佈滿水泡,但亦不過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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