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3/4 頁)
從鎢啟上馬車起就一副如喪考妣模樣盯著自己的冰凝,棲雁翻翻眼,無奈嘆道:“冰凝,你要我說幾次我沒事呢?何況你自己也有傷在身,就這麼一直看著我不累麼?”
“不累阿。”冰凝撇撇嘴,小小聲道:“差一點,我就見不著郡主了呢。”
不知這見不著是指她還是自己,棲雁淡淡地笑了,或是兼而有之吧,此行確實兇險啊,抬手輕拂過冰凝額前的髮絲,棲雁忽而坐起,清朗的聲響起,“停車。”車輪應聲停止了轉動,在冰凝迷惑的眼神中棲雁撩起簾幔躍下車去。“郡主,出了何事?”隨影不解地問。對上秦昕亦滿是疑惑的臉,棲雁微勾櫻唇,展顏道:“我要去個地方。”見他挑眉,輕笑一聲,轉身而行,走了幾步又停下了步子,星眸燦燦,偏首看向秦昕,“怎樣,想一起去看看麼?”
秦昕頓了頓示意隨影照看車馬,快步跟上前去。隨影舉目望向遠去的二人,再轉頭看向四周,這裡是……“原來是這兒啊,怪不得。”冰凝受不了馬車裡的悶氣,透出腦袋來四處瞅瞅,定眸看向隨影,“你也記得吧?”隨影點了點頭此處,他自然識得,想起那閣主曾說的話,蘭殘陽號‘魔君’之名卻身懷民族大義,奈何……神情不由多了幾分肅穆,眺望遠去人影,就是那兒啊。“沒錯。”冰凝頷首與隨影看向一處,但所思所想顯然差之甚遠,“就是在那兒啊,你差點掐死我誒。”隨影聞言回首看了眼這個已算是自己未婚妻的女子,沒有多餘的矯揉造作,看似純真卻自成靈慧,果然…是她教出的阿。“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啊?”冰凝撇過頭去,她不過十六歲年紀,骨子裡還是害羞的。
“沒什麼。”輕輕一嘆,隨影移目再次望向二人所去之處,“你傷尚未痊癒,外面風大,還是回車裡歇著吧。”* * * * * * * * * * *“這會兒,鎢啟已翻天覆地了呢。”慢慢踱著步,秦昕邊閒話家常般道:“國君病逝,傳位鎢啟韶,偏生那大王爺怎樣也不服,王后拿出遺詔他都敢說那是偽造的,幸而九王爺早有準備禁軍被控方才無奈俯首做小,不過咱們出城門時,聽說大王爺連夜離開了國都,呵,怕是回嶺城(大王爺勢力範圍)再謀後策了吧,這鎢啟太平不了呢。”“怪不得出城時戒備如此森嚴。”棲雁頷首,似笑非笑地睨他眼,“我原想在毀了的冬雪閣上再多炸兩塊地雷石,多放一把火,豈會引人側目至此?”秦昕笑道:“那人不是要和冬雪閣共亡麼?我不過成全他罷了。”此人活著終成隱患。
棲雁付之一笑,許久才如自語般道:“我曾懷疑冬雪閣閣主便是舅舅,那日卻得知舅舅已死,不知是喜是悲,可是呢,這些日子來反覆思量,秦昕。”秦昕看著她回眸顧盼生輝。“幸好不是他,舅舅身亡我哀之悲之,但若他便是冬雪閣主,那又豈是悲哀二字可了。”棲雁定了定神,“真得,還好不是他。”秦昕覺得心像被什麼撓了下,癢癢的,這是她第一次願將脆弱的一面給自己看呢。
她其實很害怕吧,害怕被拋棄,害怕至親的背叛,害怕許多……棲雁卻突然移了目去,幽幽道:“秦昕,這裡便是我娘當年佈陣之處。”
佈陣!?秦昕微怔,順她目光看去枯灌荊叢一片荒涼,竟無半絲生氣,“無回陣麼?”
棲雁眸光幽邃,徐徐而行,一步一步落地無聲,慢慢地,她走到一塊巨石前,長睫微垂,在眼下顫出一層細影,風揚起衣衫,發如墨綢飛揚,一隻泛著玉澤的纖手輕輕撫上冰冷的岩石。
“雁兒,別哭了,堅強些!答應娘,無論前路有多坎坷,你都會勇敢面對。”
“恩,雁兒不哭了再也不哭了,娘你千萬別有事。”“十五年前娘她就將我藏身於此。”輕輕的,棲雁背對著秦昕緩緩啟唇,“我在這兒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乖乖聽話寸步不移,其實我不怕死的,只是明白一旦稍動了的話,孃的心血就付諸東流,所以一動未動,只能雙手合十不斷祈求神明,那是我此生唯一一次求神呢。”闔上雙眼,棲雁笑得令人心痛,“那次神明未曾庇佑,從此我亦再未求之。”“昕公子可知,我是這世上最不信神佛之人,神乃土塑,佛乃泥雕,拜它何用?呵,十多年前我便知一理,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原來如此麼?慢慢走上前去,秦昕伸手搭在有些顫抖的雙肩上,“你能平安無事,令堂想必欣慰。”
“是麼?”棲雁未置可否。“雁兒你放心,娘雖不畏死,卻自當竭力保住自己的性命,一來可看護你長大成人,二來……二來再試上一試……當真緣淺嗎?”娘你為何失約,您…真得甘心麼?* * * * * * * * * * *鎢啟國君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