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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下,那蒙面黑巾掉落的一刻,棲雁卻驚得頓了一頓,直至黑衣人尋隙逃離亦未回過神來。“郡主。”直到帶著些許嘲諷的聲響起,棲雁方曉今夕何夕,回首看向淡掃眉峰露出少見的譏誚,“郡主平日諱莫如深,今日難得,竟出手相助。”棲雁聽懂了他言外之意,自己突兀跟來,意料之外得出手,再大意使人逃脫,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莫怪任無影暗生懷疑。“大人,若言吾與之有何瓜葛,唯血海深仇爾。”棲雁冷靜開口,她直言以告,至於信與不信便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任無影聞言象徵的點了點頭,不致一詞。“但不知可何有損傷?”棲雁無暇去理任無影的態度,此時她需要知曉更多方能決定如何是好。
“來者欲竊機密,甚至對國君不利。”任無影說著帶上幾分凌厲,但神色深邃卻是瞧之不清。
這麼說,棲雁緩緩闔上雙目,自己最憂心的事果然成真,曦帝顯與鎢啟昊同盟,無論十五年前,或…十五年後。第二日。棲雁理了一夜思緒決意與鎢啟韶相商,卻得知其一早已然帶兩萬士卒離營,說是前方戰事有變。
有變?莫非鎢啟昊有異動?在昨夜闖營之後?棲雁沉了眸,這麼巧。任無影盯著她每一絲變化,閃了閃眸瞳,淡淡的語氣卻像是壓抑著什麼般道:“國君離去前囑咐臣告知郡主切勿擅自離營,免受損傷。”唔?棲雁疑思愈重卻強掩下,只微笑點頭作謝,任對方探究的目光刺入眼底不起絲毫漣漪。
* * * * * * * * * *“隨影?”揉揉眼,甫見到心上人兀地出現,冰凝驚喜間微微帶嗔,待想起前次不歡而散,硬板起臉不叫歡欣之意流出。隨影望了望四周,皺起眉,問道:“郡主呢?”這下不用硬裝了,冰凝的臉不覺一僵,心頭才冒出的喜意霎時凍結,低了頭,輕聲喃喃道:“原來你是來尋她的。”“冰凝?”隨影未聽清楚其言,卻也隱隱查覺她神色有異。“沒,沒什麼。”冰凝搖了搖頭,甩去黯然,這才回道:“郡主出帳去了,我亦不知其去向。”抬頭見隨影難掩失望,勉強道:“許少時便回,你…要等她麼?”隨影眉頭擰得愈緊,此地乃鎢啟軍營不宜多留,自己倒是無妨唯恐在此紛亂之期為棲雁帶來麻煩。“近日可有異樣之事否?”想了想,隨影躊躇道。異樣之事?冰凝思及昨日有人闖營,但…郡主併為多提,雖然回來後一直愁眉不展的,那可算是異樣之事?
“冰凝?”隨影有些憂心,今日冰凝是怎麼了?見其一臉焦躁,冰凝不覺心越來越涼,是啊,他對自己說話永遠是那麼不耐煩地,若無郡主,他或者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吧?牽了牽帶著苦意的唇角,冰凝木木搖頭,心不在焉道:“無。”如此……隨影拿出封信來遞與冰凝,“待郡主回帳,你需親手交之。”冰凝瞟了瞟信封上無一字,狀似不經意道:“此信乃世子所書?”隨影奇怪地點點頭。“那…你呢?”千里而來,不留一字,專為人做信差麼?隨影更古怪地瞅她。冰凝覺得愈加煩躁,說不出翻攪在腹內的感受為何?似是安心,卻又夾雜著說不清的心疼。
這人啊這人,何苦?自嘲一笑自己又何苦?斜睨他依舊等著自己答覆,冷冷道:“我會親手交於郡主的,你且寬心吧。”
“嗯。”隨影看她冷淡的樣子似不願在多言,想起她臨走時聲聲質問自己,是否為郡主方才應婚事,不由無聲的動了動嘴。本想解釋一二,此刻看來……罷了,此時本非良機。待冰凝再回神望去時帳中只餘其一人,仿若那人從未來過,一絲痕跡亦無,只有留在手中被緊緊捏住的信。* * * * * * * * * * *善戰者皆曉,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明將當知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只是,能做到卻少之又少。秦昕如白玉般無暇的手懶懶遮掩著前額,未經束縛的發飄散下來,一眼望去似無所事事的世家公子一般無二。任誰也猜不到這樣懶散的貴公子會與血腥殘暴的夕影門門主是同一人,更料不到縱然勢力再大亦不過江湖草莽的見不得光的邪魔歪道能在暗處逐步吞噬各地勢力,控制了近乎最近要的糧草命脈。
多年部署等的便是如今,自古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棲雁當初便料其在鎢啟設店別具居心,但亦緊猜準十之一二,或者說她猜少了仍是秦昕的作為,更不知在中原大地上如這般米行糧店十之有六與其脫不了關係,剩下尚有不少受其操控影響。
秦昕其實早些年便有了相當可怕的實力,只是他還要等,等秦王府皆入其手,待這天下自亂。
他享受著看戲的樂趣,在這逐鹿天下的舞臺上好戲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