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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又毒又傷的怎還會並無大礙?大夫果真都無用嗎?”“哦?竟連‘楊枝水’也解不了你身上的毒?”“這麼說你的毒沒解?”“嗯。”離源垂首點頭,低眸不敢對上房中幾道失望的目光,故而也未能瞧見鈴兒眼中浮現的複雜神色,但另一人將之盡收眼底。“鈴兒姑娘,多承你為救離源,竟用如此多的名貴藥材,卻不知你是從何處得來?”清而和的聲音打破沉寂,宣公子親和溫雅地開口相詢,只那眸色黑深得似見不到底般。“公子,鈴兒的藥是從家中帶出的。”鈴兒未及開口,離源搶先答道,同時眼露懇求之色。
宣公子明白離源是不願他追問那姑娘的來歷,見她雙眼清澈不參一絲雜色,應不是心懷叵測之人才是,只不過……垂下眸暗暗沉吟,終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阿。******* ******** ******* ********這些日子離源的毒愈加重了,雖其不願使他人憂心,總勉勵支援竭力如常作息,但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逐漸灰白的唇,萎靡不振的精神,已然比大夫的診斷更易窺其病勢之沉重。
說起大夫,離源已說平常郎中決無用處,但幾乎方圓百里內略有名氣的大夫還是被離木找來了。結果不是搖頭,便是皺眉,竟還有位把了半晌脈,觀了半日氣色,硬說脈象並無不妥之處,瞧這臉色卻是白了些,莫不是近來過於勞累?最後那大夫被離木‘請’出去時,面色比離源還白,渾身顫抖個不停,連步子都不穩了,不知若他此時替自己把脈,可會診出自己是得了風寒?
直到一日夜裡,一輛馬車飛駛而來,剛於樓門前停穩,離木已從閣臺上飛身而下,跳入車中,再飛身而回時,雙臂中多出一年近不惑之高瘦男子來。那男子當即被帶去為離源診脈,誰知診著診著那把脈的手竟不住顫抖起來,開口問診離源近來症狀時,聲音沙啞似有什麼如鯁在喉。
宣公子一見,親切地囑咐離源好好休息,叫那男子去他房中詳談。鈴兒自是留下照顧離源,這些天常眺望樓外的人已從離木變成了她,只不知在看些什麼。那男子幾乎是靠離木扶著才到了宣公子房中,剛一進屋便跪倒在地,連稱不才,責己無能,離木還未發作,他就在宣公子冰冷的眼神中禁了聲,哆嗦了半天,終於支吾道出那毒恐為‘涸雪’,他只在書中見過且訴之不詳,更無解法。據說中者肝臟日益僵硬,血再難憑其而制,血流不順,則心脈俱損,氣息急時血湧而上入喉中,嘔血等狀皆因此而生,最中血液乾涸而亡,故‘涸雪’本是‘涸血’也。一席話說完;房中靜至針落可聞,那男子只覺頭皮發麻,勉強再開口道:“離大公子之毒似已有所抑,應是‘楊枝水’之效,‘楊枝水’乃神醫燕昔所制,且神醫燕昔名聞天下,世人皆知‘燕昔若願伸素手,閻王殿前且留人’,故屬下以為若可尋得燕昔診治大公子的病或可有望。”
宣公子與離木聽後,非但未見展顏,眉反皺得更深了,燕昔行蹤不定,無人知其定所,一時去哪兒求治。無奈宣公子揮輝衣袖將那如蒙大赦的男子打發了出去,再與離木共商廣佈人手;尋燕昔下落。那夜之後,離源被令臥床靜養,鈴兒對他照顧得更加無微不至,眺望樓外的次數也愈加頻繁。隨著離源症狀愈發嚴重,鈴兒眸中憂愁之色也日益加深,終有一日,離源在床上喝粥時突然嘔血不止,鈴兒見狀大急,上前撲於床邊哭道:“源大哥,你。。。你。。。還好嗎。。。都是我不好。。。嗚嗚。。。是我害你成這樣了。。。”‘砰!’的一聲門被開啟,離木臉色鐵青,大步邁向鈴兒,握住其手腕,一把將她拉起,厲聲問:“你做了什麼?”鈴兒正哭的傷心,又見離木此時仿若惡鬼般兇狠,有些駭住了,一時竟答不出話來。
“二弟,咳…咳…快…快放手。”離源見狀,勉勵出言阻止。離木急怒之下,聽而不聞,握著鈴兒的手愈加用力,恨不能將其折斷,大聲道:“哥你被這妖女騙了,殿…宣公子早覺出她神色有異,必有事相瞞,要我留心。這些日子我暗中盯著她,發現她用草鴞與人傳書,這便是一般江湖人也不會的,她又常眺望樓外分明在等什麼人,說不定是想裡應外合做什麼!你說我大哥的毒傷可與你有關?你究竟做了什麼?”離源聽後有一瞬呆愣,鈴兒這些舉動,他竟從不曾覺,想著與鈴兒相識來的總總,只覺其天真無邪,內心願信她絕非懷有歹意之人。可多年的習性所學都讓他無法在這般情形下再為其辯解,那‘裡應外合’四字如刀插進心中,想到鈴兒也許是利用自己欲對殿下不利,只覺那痛竟連毒發時也比之不上。他的猶疑鈴兒自是瞧見了,那一刻她只覺心中冒出從未有的酸澀,好似先前哭得淚其實全流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