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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鎮上了,大家肯定三五不時的要到咱們家來串串門子,哪能還跟鄉下似的過日子呢?”這番話正說中了安爸的隱憂,其實安爸本來是有錢人家出身,可惜他家裡在特殊時期的時候被劃成了“地主”,安小魚的爺爺被鬥死了,安爸在當地也處處被人看不起,實在混不下去,只好孤身遠走他鄉,又連地都不會種,過的比貧農還不如,處處被人看不起。安爸如今有錢了,就想讓別人知道他有錢,不想讓別人再看不起他,安小魚的話,他聽了心裡舒坦,自然花錢就更大方了。
安媽看著一樣樣的東西搬進來——房子還沒蓋好但很多東西都可以買了,比如門窗、瓷磚、馬桶、熱水器之類——心疼的簡直要滴血了,她種一年的地,風裡來雨裡去,才能賺幾個錢啊?現在錢簡直像流水一樣的花出去,簡直是敗家啊!但家裡向來是安爸當家,她反對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後只好聽之任之了。最讓她鬱悶的是原來一向聽話的女兒卻處處和她作對,只知道拍安爸的馬屁,總是駁回她的關於“省錢、持家”的觀點。她覺得女兒變壞了,不貼心了,只知道逢迎有錢的爸,看不起她這個媽了,因此覺得很難過,據安小弟透露,在幾次和他們父女爭執落敗後,安媽還偷偷的抹過眼淚,覺得自己沒地位了,被排斥了。
其實她不知道,安小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到了鎮上,不用種地了,安媽自然不會再天天勞累、曬得黑不溜秋了,到時候,天天護護膚,穿上漂亮的衣裳,安媽其實本來長得很不錯,當時身為“地主少爺”的安爸,還懷著文藝青年的浪漫心理,所以追求的也是村裡最漂亮的姑娘,那就是安媽啦!只是安媽平時太不知收拾,所以才弄得自己跟周圍的農婦沒有了區別。如今搬到鎮上,再收拾打扮一下,也是頗有幾分姿色韻味的,到時候,退一萬步說,就算安爸像前世一樣出軌的命運真的不可避免,安媽年輕,會打扮,在街上開個小店,怎麼也比前世那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婦行情好吧!
更何況,家裡搞得富麗堂皇,舒舒服服,安爸這種好面子、好享受的人,自然就不用再往別處跑了,住在鎮上了,安爸的朋友都在附近,也不用擔心有什麼私生活瞞著安媽了,說不定他根本不會出去玩,只會把朋友往家裡帶呢。哪怕是天天喊人來家打牌什麼的,也比出軌強吧!前世安爸出軌之後,安媽的痛苦絕望、安小弟的張惶失措,一家的生活窘迫,安小魚都還記在心裡。前世,他們一直沒有搬到鎮上,安爸一開始是有這個心的,但他一說,安媽因為捨不得錢,總是強烈反對,覺得幹啥都不如攢錢好,現在的房子住的好好的,沒必要搬,搬到鎮上種地也不方便了,而鎮上的地皮和房價一天比一天貴,到後來安爸出了軌,對“打扮自己家”更是沒了絲毫興趣,所以他們雖然一輩子賺了不少錢,但一直到最後都還住在那個小山包裡,安媽種著地、養著豬、喂著雞,安爸則先是騎著摩托車、後來是開著轎車跑到外面去玩。
正文 第十七章 安小燕來了
安小魚度過了一個忙碌的暑假,時不時的就要和安爸討論新房子的結構、裝飾,又要和安爸去縣裡採購這採購那的,不知是安爸信任安小魚的審美能力,抑或是表達對女兒的寵愛,居然新家的用具都讓安小魚參與挑選,安小魚則一邊哄著安爸大把的花錢,一邊花言巧語的哄的他整天樂呵呵,跟人聊天,三句話不離“我家那樓”和“我閨女說”。當時計劃花的四萬塊錢,早就花得光光的了,具體花了多少安小魚和安爸都沒計算過,害怕一計算,把愛錢的安媽給心疼壞了。其實安小魚真想告訴她,錢花在自己身上都不算浪費,要是像前世一樣,錢都花到小三身上去了,那才真叫冤呢!
房子在夏天的時候開土動工,因為安爸的熱情太足,所以請了兩個工程隊一起蓋,所以只花了不到兩個月,到安小魚開學的時候,房子就已經基本上完工了,不過安小魚又勸他們說“裝修有汙染”,所以他們一直拖到了離過年還有一個月的時候,才經過盛大的宴請賓客,入住新居了。他們新居外面的牆上都貼著大片的瓷磚,做了仿古的別緻房頂,整幢樓房在這條街上最為顯眼明亮,簡直像雞窩裡飛出的金鳳凰一樣。室內更是寬敞明亮,印著優雅花紋的複合板門,門上都安著光亮好用的門把手,高大明淨的窗戶,地上鋪著淺黃色的地板磚,一塵不染。安爸安媽的屋裡有寬大的雙人床,床上鋪的是安小魚幫忙挑選的花開富貴床品套裝,床單枕套和被套都是同一花色,這讓前來參觀的七大姑八大姨們嘖嘖稱奇,每一間臥室都有壁櫥,有書桌,高大的木製衣帽架,窗戶上都掛著長度幾乎落地的窗簾,嘩的拉開屋裡頓時亮堂起來。樓上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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