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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板很白,下巴尖尖,臉小小的,顯得似乎很瘦,但其實根本不是如此,比如她的小手就胖乎乎的,還像嬰兒般有四個淺淺的小渦當他偶爾裝作無意的碰到她的小手時,總是在心裡納悶,好軟、好可愛的手啊,書裡寫的“柔若無骨”,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她很愛笑,一旦給她講了笑話,她總會咯咯笑個不停,有時候都上課了,那笑還掛在嘴角,久久不散。而她也很容易感動,別看生活中那麼勇敢,但要是課間看個小說,稍微有點感動的地方,眼圈就要紅了。
她曾經和自己一起出黑板報,夏天的傍晚,值日生掃完了地,所有的凳子都被放在桌子上,教室裡只有他倆。和安小魚合作出黑板報大約是世界上最輕鬆愉快的事情吧因為安小魚總是先把黑板報設計好,需要寫的內容也摘抄好,整整齊齊的寫上幾張紙,自己只需要照著抄就行,而安小魚呢,則會坐在一旁和他說笑,等他寫完了,她才會起身,往他寫好的文字旁邊配上畫,很難相信她用那幾支色調單一的彩筆,就能畫出那麼生動又精美的畫來。
安小魚畫畫的時候,他總是退後幾步,好把她看得更清楚。他看著她畫完了黑板下部的畫,又費力的爬到桌子上,在黑板的最頂端畫上一串互相纏繞的藤狀植物,或是一枝枝黃色的迎春花,或者是畫幾根隨風輕舞的柳枝,柳枝間有一兩隻展翅的燕子。畫完之後便回眸一笑,問他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他說沒有,她才會從桌子上跳到地上來,那麼一個簡單的過程,她也能弄得險象環生劉傳書不是沒見過體育不好的女孩子,多是矮或者胖,呆呆笨笨的樣子,卻從來沒見過安小魚這樣的另類。明明很聰明,幹什麼都一點就通,可就是學不好體育,每次體育課,總是鬧出新的笑話,運動細胞少得可憐……
那麼多安小魚的樣子,從他眼前一一經過,笑的安小魚,看書的安小魚,認真畫畫的安小魚,在體育課上又被批評了、沮喪的安小魚,甚至,還有之前他們一起坐火車回來時,剛睡醒的安小魚,亂亂的頭髮,臉側是紅紅的、在衣服上壓出來的印子(甚至還有一個圓圓的紐扣的印子),半睡半醒的眼神,神情間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委屈,無以言表的可愛可憐。
可是如今呢?他**媽請了外面這個兇橫刻薄的長舌婦去“說媒”,惹怒了安小魚——她的性子一向那麼好,能惹她生氣的必然是格外氣人的事情,而自己託了一個長舌婦去提親,顯然是其中一件。
高中三年,背井離鄉,惟一支撐著他度過那一個個埋頭苦讀的夜晚的,就是安小魚,本來想著,等自己考上了大學,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卻不想已經晚了一步。沒關係,他可以退一步的,就算她已經有了男朋友,還可以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可是如今,自己已經連這個資格也沒有了,鬧了這樣一齣戲,不知道自己在安小魚心目中已經成了什麼垃圾形象,也許她以後見了自己就像見了乙肝病毒一樣,能跑多遠跑多遠吧
如果以前還有一個夢,夢想能夠得到她的話,那麼現在夢已經可以醒了,一切都結束了,全完了。
外面的絮叨聲還在繼續,反反覆覆沒有個停的時候,他想大喊一聲“閉嘴”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卻許多鹹鹹的東西涌進去,劉傳書用手胡亂的抹了把臉,似乎很詫異向來信奉“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自己居然會落淚。
他無力的躺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上臉:也許是時候回學校去了,反正也快開學了……開學了有什麼好呢?難道你還奢望跟她談笑風聲嗎?隨便吧,無論在哪兒,也比在這個家裡好。也許他該起來收拾東西,或者是趕去火車站買票,但此刻,他一動也不想動,讓他再睡一會吧,一會就好
安小魚和父母一副“夫妻協力、父女同心”的樣子趕走了安表姑,“外敵”一走,安爸又是面沉似水。他瞪著安小魚,雖然聲音不大,但不難聽出他的滔滔怒意:“你那個什麼姓劉的同學,今後不許他踏進咱們家一步,你也不許跟他有來往,聽見沒有?”安小魚當然知道劉傳書是無辜的——除非他是傻子,才會幹出那麼愚蠢的事,明知道她和趙子誠兩情相悅,還要託媒人上門來自取其辱,打死她也不會信。說實在的,安小魚也看得出,劉傳書對她有好感,但顯然不是男女之情,要不然,他怎麼會看著趙子誠和她親親抱抱都無動於衷,還笑容可掬呢?
最大的可能是劉傳書的家人見他常往鎮上跑,產生了誤會而已,還有那個表姑,顯然在其中也沒起好作用,才造成了如今這副局面。她可不想放棄劉傳書這個朋友啊說起來都已經認識六七年了,安小魚因為一心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