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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趙子誠,根本不會讓她洗碗,他會讓她坐在沙發上,給她開啟電視,把遙控器塞在她手裡,才會麻利的收拾了碗筷去洗,而不是對滿桌的狼籍視而不見的離去
為什麼人還是同樣的人,短短時間內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呢?公司雖然忙,也不至於忙到連對自己笑一下的工夫都沒有了吧?就算周圍人多,以前他呵護自己時,也從來沒有顧忌過什麼別人的目光啊難道趙子誠也如世人一般,發了財就想拋棄糟糠?安小魚覺得這個想法很好笑,便又含著淚笑起來,她卻不知道自己猜測倒有一點接近事實了,趙子誠的做法,多少還跟公司有一點關係呢
如果說他以前,可以毫無顧忌的當著眾人的半跪在安小魚腳下給她繫鞋帶的話,現在他在眾人面前,卻只會淡淡提醒一聲:“你的鞋帶鬆了。”以前室友們不是沒有打趣過他,說他是二十四孝男友,說他是老婆奴,說他夫綱不振,他都可以一笑置之,甚至變本加厲的寵著安小魚,認為是理所當然:男人當然該寵著老婆了
可是現在,每當他那麼做的時候,不用室友打趣,自己心裡就覺得怪怪的,他覺得,別人都會認為,自己是因為拿了安小魚的錢開公司,才會對安小魚這麼關懷體貼的。他不再愛聽別人的打趣,那些誇安小魚的話都像在影射自己,無論沒人的時候他和安小魚怎樣親暱,只要有旁人在場,他就不再好意思了。
就像今天,安小魚做了一大桌的菜,他也知道她很辛苦,看見她汗流浹背的樣子也很心疼,但要讓他當眾把她侍候得像公主一樣——他做不到了。不過他看見安小魚清澈的眸子裡寫著委屈與不解,心裡也不是沒有一點感覺的,所以那天晚上,他把沒看完的檔案帶回家,準備早點兒陪安小魚,好好哄哄她,等她睡著了再繼續工作,可惜等待他的是一室的冷清:鍋碗刷得亮晶晶,地拖得一塵不染,所有角落清爽乾淨,甚至連他的被子什麼的都在陽臺上曬出了陽光的味道,只是沒有安小魚。
是的,安小魚做了很幼稚的舉動,她賭氣回宿舍去了,趙子誠打來電話她也沒接,並且在之後的幾天裡,一直沒有接趙子誠的電話。這是倆人自公司開起來之後的第一次鬧矛盾,以前他們很少有矛盾的,相識這麼多年來,惟一的一次吵架還是大一時候的事了,好久了啊……為什麼公司一開,趙子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呢?而讓安小魚更是氣苦的是,趙子誠了幾次打電話都被掛掉之後,居然就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了。
電話那端,趙子誠也無奈的搖頭:公司的一切事宜都得從頭學起,兩處工程都在同時開工,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有幹不完的事,忙得焦頭爛額還得哄耍小脾氣的女朋友,好煩哪安小魚為什麼不能變得更善解人意一點呢?不過,哄還是得哄的,抽個時間再說吧
安小魚整整一週沒去趙子誠的宿舍,也沒跟他通電話,除了有課的時候之外都窩在宿舍裡,整個人都蔫蔫的。
幸虧現在宿舍裡很清靜,李然和羅冬霞天天結伴去圖書館:李然準備考託福出國,羅冬霞則打算考本校的研究生,所以即便她倆沒去圖書館的日子裡,宿舍裡也很安靜,一個戴著耳機練口語或是抱著厚厚的詞典背單詞,一個把自己淹沒在一大堆的考研資料裡。
而本來宿舍裡最鬧騰的鄭敏文哪?她基本上已經不在宿舍了。她從大一就交了一個男朋友,倆人雖然也時常吵架鬧分手,但最終還是在去年搬出去同居了。雖然同居了,但她還是經常往宿舍跑的:攢上幾天的髒衣服,就拿回宿舍來洗曬,因為水房的水不要錢,而他們租住的房子要交水費……
由此大家可以看出她現在的經濟狀況了,鄭敏文雖然是北京人又是獨生女,但家裡的經濟狀況並不好,因為她母親身體不好,而且已經下崗了,父親也只是個拿死工資過日子的工人。而她的男朋友哪,是外省農村的,雖然姓錢,但卻比她更窮。
安小魚記得大一的時候,鄭敏文還沒搬出去跟男人同居的時候,知道安小魚的男朋友在清華,兩個人在校外租了房子(沒說買房子是為了低調啊低調),三五不時的就要暗諷她一下,話裡話外都是早早跟人同居的害處,誰知道過了沒多久,她跟錢兵也同居了,也許是因為貧賤夫妻百事哀?他們倆同居之後動不動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就要大吵一架,鄭敏文也動不動就哭得兩眼通紅的回宿舍,把她受的委屈誇大十倍的說出來,賭咒發誓立刻分手,再不理錢兵了。
室友們聽說了她的遭遇也都氣憤不已,特別是安小魚,簡直可以說是震驚了,居然會有男生為了誰洗碗誰買菜這樣的小事而大發脾氣?居然還會去跟鄰居打牌,輸掉他們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