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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理由。”
“是不是因為,那個孩子跟你有關係?”他小心翼翼地問,慢騰騰地靠近我,臉色蒼白如一張紙,他伸手握住我的肩膀,像怕我受傷似的,動作輕得不像樣。
我抬頭看他,他又問:“你怎麼知道,洪小姐一定會生男孩,你怎麼知道那個孩子不願出生?你,你剛剛還說他會在地下室長大,那不是你……”他猛然頓住,死死盯著我的臉,手指顫抖地撫摩上我的臉頰,驚恐地說:“你,你的臉,好像……”
我的喉嚨湧起一股哽咽,我猛然攥緊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拼命往下拉,我硬邦邦地說:“你想得太多了,哥哥,你才是該回去睡覺的人。”
“不,”他搖著頭,驚惶失措地盯著我,“不,我沒看錯,我為什麼一直沒發現,你的鼻子,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根本就跟洪小姐長得很像,你根本就是……”
“我說你想多了!”我低喝一聲,將他用力拉近自己,看著他的眼睛咬牙說,“忘掉你的想法,那根本就是你的幻覺,聽見了嗎,那他媽的都是幻覺,是幻覺!”
“小冰,你是誰?”他沒有被我影響,執著地問,“小冰,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突然間覺得這個問題無法被回答,世界廣袤而複雜,人的心理構成千變萬化,但在每個空間,每個角落,都沒法簡單有力地回答這個問題,甚至於我問我自己,我是實體嗎?我確實存在嗎?那個叫原冰的符號,真的就是我自己嗎?
我是誰?
我張開嘴,喉嚨乾澀,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從哪來?小冰,為什麼你從來不說,為什麼你從來不說?!”張家涵焦灼地抓住我。
第81章
我為什麼從來不說我從哪來?
其實是,我怎麼能說我從哪裡來。
我看著張家涵長久地保持緘默,他握住我肩膀的手勁越來越大,表情越來越惶恐,似乎在經歷什麼可怕的事,然後他慢慢搖頭,眼淚迅速從眼眶中溢位來,然後,他用力將我抱緊,擁入懷裡,用的力氣之大超過我對張家涵所具有力氣的認知,在這一刻,他用了能擠壓出我眼中液體的力度擁抱我。
他的眼淚低落在我的後頸,我聽見他嗚咽著說:“你要結束的是誰的生命?你想殺死誰?壞小孩,你想要誰死?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說,為什麼從來不說?”
我沉默著,這都是我無法回答的問題。
他一邊抱著我一邊哭,哭得哽咽難言,我默默閉上眼,我想這一刻,他的眼淚滲透進我的面板,直達心臟,他的眼淚流淌過的地方,引起一片熱炙的痛感。
我伸出手擁抱住他,我也不想離開他,如果可能,我想跟他在一起,讓他給我做飯吃,我如果要跟他在一起,洪仲嶙這種人我會想設法弄走,他只需要跟我,還有袁牧之,跟我們在一起就夠了。
但我一定會離開的,如果他只有我,他會變成一個人。
我不喜歡讓他一個人。
我抱緊他,在他耳邊柔聲說:“哥哥,忘掉你腦子裡所想的,跟我一起念禱告吧。”
“禱,禱告?”
“是的,跟著我一起唸吧。”我放柔聲線催眠他,“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阿們!”
那是我在地下室看過書中印象深刻的一段,我知道那是信徒在向信仰的神祈禱,一直以來,我認為宗教是一種麻痺意志的東西,我拒絕觸碰任何宗教類書籍,我深信不疑,除了自己,沒人可以救援你。
可奇怪的是,這段禱文,自從見過的第一眼,就深深刻在我腦子裡,此時此刻,我自然而然地,需要靠這段文字帶給我一種奇特的鎮靜作用。
主啊,願你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
如果真有可以求助的物件,那個高於日常存在的神祗,如果你能聽見我的祈禱,那該多好,我願意用我的全部生命力,換我懷裡這個男人安寧幸福,換另一個房間裡的女人,幸福安寧,如果在這個世界上,真有安寧幸福這種事存在的話。
“睡吧。”我在他耳邊說,“靠在我肩膀上,睡吧。夢見些好事,睡吧。”
張家涵慢慢閉上眼,我承著他的體重,慢慢挪到餐桌邊的椅子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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