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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瞧個究竟的。”
許適容強忍住笑,哦了一聲,一邊走向床榻,一邊道:“我也瞧瞧。”說著也是俯身下去,裝模作樣看了下,突地叫起來道:“那白白的一團是什麼,瞧著竟似帕子似的。”
楊煥大驚失色,慌忙從後一把攔腰抱住了許適容,一下將她放到了床榻上,這才自己又急匆匆俯身下去看了一遭,仍是空無一物,這才放下心來,抬起頭來對著許適容道:“哪裡來的什麼白白一團帕子,必定是你瞧花了眼。”
許適容探了下眼睛,搖頭道:“近來眼力有些不濟,床榻底下又黑漆漆一片,便是瞧花了,想必也是可能。”
楊煥嗯嗯了兩聲,剛要舒口氣,突聽她又道:“方才聽你說床底有蟲鼠響動,倒是被你提醒,往後那鞋子啊帕子啊什麼的都要放妥當些,當真掉在床榻底下,只怕就會被老鼠叼走了。我從前便丟了方帕子,到處找都尋不見,後來年底挪出床榻,灑掃除塵時才發現竟被老鼠叼進了牆角的洞裡做窩,早咬得成了碎片。”
楊煥狐疑地盯著她看了半晌,本是有些起疑。只見她說得一本正經,又想起她平日裡有些不苟言笑的,那疑慮便也打消了。轉念一想,莫非那帕子當真如她說得被老鼠給叼進了洞?心中己是打定了主意,趁她不在之時定要鑽進去瞧個究竟。
許適容見他起先有些驚慌失措,接著面露疑色,只被自己如此一說,最後瞧著竟似是信以為真了,快要繃不住了,怕自己當場就笑出來,急忙站了起來,一邊往外出去,一邊道:“你今日還有要緊的事,我去瞧瞧備了什麼早飯。”
楊煥見她朝外走了,又盯了眼床底,這才滿腹心事地跟了過去。兩人如常洗漱過後,一道吃了早飯,說了些修海塘的事情。楊煥記掛撒糠麩的事情,很快便將起先那事給丟腦後了。許適容送他出了衙門,見他和木縣丞幾個一道騎馬離去了,這才自己回了後衙。
楊煥見了諸人,將這主意一提,眾人俱是眼前一亮,一鹽場監心悅誠服道:“枉我在此煮鹽多年,竟是從未想到過如此妙法。楊大人妙計,著實叫人欽佩。”其餘諸人亦是紛紛點頭。
楊煥見昨日這些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吵得面紅耳赤的人,今日對這法子都是異口同聲地讚美溢於言表,忍不住便想誇耀一番自家夫人的聰明,只記起她的叮囑,好容易才強忍住了,面上己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定基之法既是定了,眾人商議一番,派了兩人到鄰縣報了此法子,又命人在縣裡各顯眼處張貼了通告,各里正敲鑼宣講。眾百姓聽聞訊息,也不用多說,俱是提了自家餵豬用糠麩到海邊沿岸一路撒了下去。大汛潮漲,退去之後,果然留下了一道彎彎曲曲的糠線。
這日豔陽高照,青門縣無數百姓扶老攜幼,齊齊趕到了海邊。原未今日正是海塘開工的大日子。待到了吉時,一掛炮仗聲後,楊煥領了合縣大小官吏和幾千築堤民夫點香拜祭龍神,將諸般祭物拋撒入海,求保佑諸事順暢。一聲嗚鑼響過,沿著糖線一路打樁,堤址就此定了下來,
許適容今日穿了身藍底小白碎花的粗布衣衫,頭上戴了頂斗笠,站在人群中遠遠望去,見楊煥一身正服.領著眾人拜祭天地龍神,曬得微黑的一張臉龐,神情莊重,看著竟也像模像樣地似個大人,再無平日的跳脫飛揚模樣,站在人群裡一眼望去,十分顯眼。
“咦,你不是那日在灘塗上碰到的那位小娘子嗎?”
許適容正看著楊煥,突聽身邊有人似是在與自己說話,轉頭望去,見是個壯實的中年婦人,瞧著有些面熟,略怔一下,己是面上露出了笑,應道:“你是泥鰍的娘吧?泥鰍可好?”
那婦人笑眯眯道:“好,好。今日海塘開工,泥鰍他爹也是民夫。我家泥鰍雖小,也是吵著要去幫把手,我攔不住,這不,也不知跑哪裡去了。”和許適容拉扯了幾句家常,突地想起了什麼,又道:“哎呀,只顧和你說話,差點把正事都忘了。縣衙發了佈告,說是急用草袋裝運泥沙,叫每家每戶都編造幾條。我們娘們家的雖抬不了石,只這編造草袋還是頂用的。這就趕緊去縟些麻草過來,遲了只伯被別人都縟光了。”說完要吆喝了聲,和邊上七八個婦人一道嘻嘻哈哈地去了。
許適容目送她幾個離去,見那邊祭祀己畢,人群漸漸散去了,正要叫了小雀一道回去,卻是不見她人影了。看了半日。終是找到了,原來竟是擠到了一群正忙著打樁挖基的民夫那裡,便走了過去想叫了回來。待漸漸走近了,突見她將一個帕包塞到了個民夫裝扮的人的手上,也不知說了句什麼,扭頭便朝自己原先的方向小跑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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