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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說得好,比我娘講的那些個哄我去睡覺的話有趣多了。”
許適容聽是喜姐的聲音,這才微微露出了笑,放緩了聲音道:“你家哥哥是做錯了事被大伯罰才關在書房裡的。大伯回來要是知道了他沒好好唸書,反倒又拿那些旁門左道的話在哄騙你兩個,只怕又要拿竹板敲打了。”
她自小便似個小大人的性格,成年後又從事了法醫的職業,所以養成了有些孤僻的性子,更不大習慣和孩童打交道。此時雖是儘量溫柔了,只那發出的聲音連自己聽來竟也是有些怪異。
慶哥見她面上現出了絲笑意,這才大了膽子低聲道:“哥哥說他是自己皮癢了才求大伯給瘙癢的……”
楊煥見慶哥嘴快,把方才自己吹噓的話都給搬了出來,又見嬌娘聽了,嘴上雖是沒說什麼,面上卻掠過一絲嘲諷之意,怕他再多說,急忙要按他下窗子。偏那慶哥有些不願,拱來拱去的,一時竟是無計可施。幸好此時那南院裡的人尋了過來,急忙將這兩個小娃又從窗子縫裡遞了出去,這才鬆了口氣。
待人都走光了,小雀見自家夫人也不說話,似是要走的樣子了,急忙上前將那瓶子藥膏遞了過去道:“小公爺,大夫人命人送來的膏藥,你還是擦了的好,若是留下個疤子臉什麼的,那豈不是糟糕了?”
楊煥本待接了過來,只抬眼見嬌娘已是轉身自顧要離去了,一下又惱了起來,負氣道:“疤子臉又怎樣。小爺我又不靠張臉過活!她家官人傷成這樣,這婆娘竟恁的狠心,連句好話也全無!”
許適容聽他是在埋怨自己了,心中生出了幾分惱意,又覺可笑,便轉過了對著小雀道:“他不要也罷,你將瓶子送回大夫人處。”又對楊煥道:“日後成疤子臉,那倒是小事。我只提個醒,如今天氣日漸炎熱,那麗蠅,就是綠頭蒼蠅也要出來了。這些東西可不管人是死是活,聞到了腐肉的味道就叮了上來,若是不小心在你那膿處下幾個卵……”
她說到此處便打住了,只微微笑了下。
楊煥盯著嬌娘,見她面上終是露出了笑意,只那笑落入他眼,竟也是透出了絲陰森氣,想起前次聽她說過的那蛆蟲噬肉的場面,後頸驀地一陣涼,指著她咬牙切齒罵道:“你這婆娘,心腸如此歹毒,這樣咒我!”
許適容方才那話也是有些誇大,不過是見他厭煩,隨口嚇唬聲罷了。聽他罵自己,也不理會,只哼了聲便掉頭慢慢走了。小雀雖是不大明白這兩人對話裡的玄機,只是見自家夫人已是走了,急忙將那藥瓶子塞到了楊煥手上,匆匆追了上去。
楊煥望了下自己手上的瓶子,眼見著嬌娘背影漸漸遠去,知道再叫也是不會回頭了,只剩自己孤零零被關在此處,心中剎時無限悲涼,長嘆了一聲,終是從那窗子邊縮回了頭,自己去尋了面鏡子往臉上脖子上擦起了藥膏。
如此忽忽半月已過,那楊煥知曉自己老爹此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慢慢便也歇了要溜出去的心思。尋了自己從前藏在書房裡的才子佳人夜相會的雜書話本和些春宮密圖埋頭研讀,讀完便恨從前身邊那些個嬌俏可人的丫頭都被嬌娘趕了去了,只剩幾個醜丫頭,不是瘦弱似豆芽菜,便是三大五粗比他還要壯實,她自己又是硬邦邦的不解風情,如今更是數日沒來這裡看過自己,連夜間被太尉放了出來回房之時也吃了閉門羹,只能又回此處搭鋪過夜。
那楊太尉也是信不過兒子,日間有幾次來突查,從那窗子縫裡悄悄看去,見他坐在那裡埋頭苦讀,間或還搖頭咋舌的,以為他認真學問得了其中趣味,這才稍稍放下了心。每日裡又被姜氏不住唸叨心狠,想著離那集英殿御試也沒幾日了,索性便開了書房的鎖,只是嚴令府裡四門的門房都不許放了他出去。
這日恰逢一年一度朝堂京官齊聚一堂的牡丹賞花會,想著當朝學士院天章閣裡的文人大家們都是出席的,過些日子那殿試時的題目說不定便是出自那些人之手,仔細叮囑了一番,便也帶了楊煥過去。
許適容那眼睛經過這些日子的調理,這日一早睜開,發現竟是有些能視物了,只還有些模糊,看東西只有個輪廓,想是淤血已漸漸散去,自己心中也是有些歡喜。正費力打量著周遭的器具擺設,見進來了一個人影,聽那腳步聲像是小雀了,便笑著問道:“你今日穿的可是綠色衫裙?”
小雀一怔,驚喜道:“夫人,你眼睛……”
許適容點了下頭,笑道:“今早起來,已是模模糊糊能看見顏色輪廓了。”
小雀大喜,急忙叫人去通報了姜氏,這才一邊伺候著梳洗,一邊隨口道:“小公爺今日收拾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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