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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對於政權的人事變動並不太瞭解,但聽劉子業說缺人手後,便忽然生出個念頭,道:“陛下,我給你舉薦一個人,如何?”
楚玉打算舉薦的那個人,自然便是桓遠,現在她與建康城的世家子弟至少有一半交惡,而她對劉子業也幾乎失去了僅存的一點信心,現在舉薦桓遠,卻是全然的私心了:讓桓遠掌握一部分兵權,今後出了什麼亂子,她的安全保障也多了一分。
劉子業連殺數臣。空出來地職位自然不少,眼下見楚玉竟然有興趣。便讓她隨意的挑選,楚玉比較了一下各個職位,便給桓遠選擇了一個“丹陽尹”地職位。
這個職位說白了,其實就是京城的地方長官,以執掌軍權、掌治民政、薦舉任用與掌刑政訴訟為主,並參預朝政,這個官職的級別未必有多麼高。但是卻十分的重要,乃是近天子之官。
楚玉看中的,就是近天子三個字和掌握京城君權這一點。
雖然因為一個女子,喻子楚現在在名流圈中寸步難行,但是喻子遠這個人的文才還是遠近揚名的,再加上楚玉先前地造勢。賜給他這樣一個官職,倒也說得過去。
與劉子業商討定了這件事,楚玉內心一陣輕鬆,又順便跟劉子業提了一下科舉制度的可能性,這時候選拔官員,是採用舉薦的制度,這便容易傾向於任人唯親的惡性迴圈,官員大致從各地的高門權貴中選拔,促多出身低微但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反而不能進入政權中心。這就是楚玉為什麼之前要與那些人交好地原因。
可是現在倘若換一個角度來看。即便與那些權貴交惡,難道就混不下去了嗎?
劉子業粗暴而蠻橫的作風讓楚玉心驚。可心驚之餘。楚玉卻也看到了另一個角度的曙光,那便是打破門閥的政權壟斷地位——科舉。
也許在一千多年後的二十一世紀。科舉是一種落後的選拔制度,但是現在才是公元幾世紀,換而言之,科舉制度在這個時候,其實是非常先進的。
楚玉原本沒有想到這方面,畢竟她印象裡對科舉的感官不是太好,但是換了一個角度思維後,她才發現自己走了多麼遠的一段彎路:與其去討好那些士族門閥,倒不如直接幫助皇帝加強中央集權,把人才選拔的權力掌握在自己地手裡。
楚玉越想越是心跳加速,只要能稍微鉗制住小皇帝地暴戾任性,這也許是可行的,反正她已經想好了退路,索性便最後放膽一試好了。
劉子業聽了楚玉地描述,也覺得很是新鮮,這對他來說又好玩,又能夠打擊門閥貴族,實在是很合他地心意,唯一需要考慮的,便是這個制度推出來後,門閥貴族那一方可能會產生地強烈反彈。
畢竟這將損害他們的利益。
劉子業雖然性情暴躁,但這些日子來也算有些長進,他看出來這個制度的前景和難度,也不忙著在一日之內定計,而楚玉自己對於科舉的具體程式也不太瞭解,只大致的明白是透過考試在各地選拔讀書人為官,但具體怎麼考,卻又需要仔細的思量。
走出皇宮時楚玉覺得很輕鬆,因為今天她沒有跟劉子業提殺三王的事,王意之留書的那一筆,讓她看到了從前的狹隘和軟弱,她根本就不是那種心狠手辣殺伐決斷的人,也不是擅長鑽營謀算的智者,她雖然有超越千年的眼光,卻未必有超越千年的智謀,強迫自己去做那樣的人,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看到了短處,這是一件好事。
讓自己痛苦難過的事情不要去做,她想要活下去,想要舒舒服服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假如因此要讓良心揹負上無法卸除的愧疚,那麼這樣痛苦的活著,又有什麼滋味?
回公主府換上男裝,楚玉猶豫一下,讓花錯留在府內,卻轉而讓阿蠻和越捷飛兩人一道陪同前往,經過一陣子的修養,越捷飛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雖然不能說是完全痊癒,但是至少動手打架還是沒問題的。
馬車在建初寺門前停下來,楚玉深吸一口氣平緩心中的不安,才接著走下馬車。
王意之留給她的紙上,針孔連成一個字:然。
什麼然,楚玉想到了與王意之交好的寂然,才來到這所寺廟前。
為什麼王意之用那麼曲折隱蔽的辦法將訊息傳遞給她?他不希望誰看見?楚玉拿不準,但是那些天,每天與她一道的人是花錯,楚玉雖然不願意懷疑花錯,卻還是秉持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念頭,暫時將花錯與自己隔離。
然後來找寂然。
也許從寂然口中,她可以得知王意之想要告訴她的事。
然而楚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