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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有少許距離的一條活動木槓內,那條木槓楚玉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但看情形大約是固定馬匹和馬車的銜接,可是這個時候,卻是用來固定住容止的腳。
木槓因為車行的震動,碾磨著容止的足踝,楚玉只看見容止的半截小腿之下,白色衣襬和露出來的白色靴子都已經被鮮血染紅,因為有衣服遮蓋,更嚴重的狀況她看不到,但是卻能想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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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體的關節,根本沒有多少肌理緩衝,磨破了面板後便輪到筋骨,她能想象到,那有多麼疼痛。
他之所以站得這麼穩當,完全不曾因馬車的搖晃而摔倒,並不是因為他多麼有力量,而是因為他付出了傷殘身體的代價——他的臉容蒼白至此,也是因為這個。
他根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甚至連拔出腳解救自己的力量都沒有了,所以方才才會行險招等鶴絕露出破綻,隨後再故意作態驚走他,倘若真的打起來,他根本就不是鶴絕對手。
他亦不欲讓她知道他的情形,便故意言語譏諷,想要讓她先自行離開。
目光轉移不開,楚玉定定的看著容止的腳,一瞬間五味陳雜,不知道胸口是什麼滋味。
說謊說謊說謊……你這個騙子!
容止笑了笑,神情還是那麼的漫然,有點兒滿不在乎的意味,好像那傷勢壓根便不在他身上:“還是被公主覺察了,如此也好,公主,此間危險,眼下我實在是無法離開,方才與車前刺客交手時,刺傷了馬匹,這車停不下來,只能一直到山頂。”
跑到盡頭,然後,摔落。
“公主。”馬車在飛速的疾馳,可是楚玉卻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容止的每一個動作,都再清晰不過的放緩,他抬起蒼白的手,撫在她額髮邊,動作輕弱得好像跌落枝頭的花,“保重。”
晚霞裡,他的眸光有些模糊,卻依然那麼溫柔。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四十八章 夕陽無限好
他說保重,楚玉心頭升起不祥的預感,這句話聽著簡在訣別。
來不及多想,楚玉已經一把握住了容止的手腕,只覺得他的手涼得嚇人,貼在掌心宛如一塊冰,容止的體溫好像原本就偏低,這個時候更是冷得可怕,應該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既然知道快要死了,你在這裡發什麼呆啊?!”楚玉咬牙切齒的拔出來刺在車廂壁上的長劍,就要交給容止。
把那根該死的木頭砍斷,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容止卻沒有接劍,只無奈的笑了笑:“公主,我拿不動了。”他的聲音無悲無喜,只平靜的陳述事實,楚玉想起方才鶴絕走後,他的劍便脫手,想來那時便已經支援不住。
怎麼會這樣呢?楚玉有些惶惶然不知所措,前一刻還沉浸在憤怒裡,幾乎要開始憎恨,可是這一刻卻又不知道如何能減輕他的痛楚。
馬車仍然在疾馳,每震動一下,那木槓便輾轉碾磨著容止的足踝,鮮血不斷的往下滴落,惶急之中,楚玉想起來應該先讓馬車停下,這麼下去他們倆都得摔死,可是想起來容易,想要付諸實踐,卻有一定的困難。
楚玉最先想到的是殺馬,畢竟越捷飛也曾這麼做過。
兩匹瘋狂奔跑的馬距離馬車廂有大約一米多的距離,這段距離倘若是在平地上還好辦,可是在疾馳的馬車中,她很難保持平衡來到馬身邊,並順利的將兩匹瘋狂地馬殺死……她不被馬殺就不錯了。
第二個便是砍車。將馬車與馬匹銜接地部分斬斷。讓馬車失去前進的拉力,這一條比較可行,也是楚玉現在打算做的。
看出她地意圖。容止搖了搖頭,道:“公主,這不行的。”他眼色溫柔,微笑著讓她放棄,“公主,我已經算過了。以你的氣力,想要將馬車與馬匹分開,至少需要全力斬下四十劍,這四十劍裡包含因為馬車顛簸斬偏,然而約莫在斬下二十劍後,你便會脫力,倘若要休息恢復,馬車已經落下山崖。”
他的語調冷靜又清晰。不帶感情的給楚玉剖析,在這個生死關頭,依舊好像漠不關心一般,平靜的訴說自己地命運。即便將要死去的那個人是他,他依然可以這麼冷靜。
楚玉沒有理會他的話。只用雙手握緊長劍,一下又一下的,朝銜接的部分砍去,她不像容止那樣能算計得那麼清楚,即便她可以算清楚,她也不會獨自一個人逃生。
這輛馬車是公主府特製的,做得非常結實,結實得有點過頭了,這在平時是很好,可是現在卻成了他們致命的負累。
每一處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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