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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無奈的輪流看兩人幾次,她率先走上馬車:“都上來吧。”好在馬車夠大,否則還得另添一輛。
要走就要連夜走,她才脫險歸來,又要這樣只帶幾個人便輕裝外出,劉子業若是得知,一定不會允准,到時候若非留著她。便是派大批的軍隊隨行保護,那樣反而容易耽誤事情。
但是她假如先斬後奏,就算劉子業有些生氣,等她回來時說上兩句好話,想必便能雨過天晴。
連著花錯阿蠻流桑,馬車內坐了四人。越捷飛照例充當了馬車伕的角色,外加一隊可靠的護衛,一行人便這樣乘著車,披覆著漫天的夜色星華,趁夜出城。
此夜有星無月。
次日。
皇宮。
劉子業慢慢地握緊桓遠送來的信,面色一沉就想揉碎信紙,可是轉眼間又捨不得,忙再小心地展開。用手指一點點地壓平紙上地皺褶。
一邊壓,他一邊吩咐身邊的太監華願兒:“去把粉黛喚來。”
粉黛忐忑不安地應召而來時,見劉子業在專心的撫摸一張紙,心中雖然奇怪。但也不敢多問,只小心翼翼的上前行了禮,她看皇帝現在神情並不生氣,暗想也許今日陛下心情不錯。
可是她才直起腰來,便聽見劉子業隨意的吩咐聲:“華願兒,替我掌嘴。”
劉子業手上慢慢的抹平信紙,耳中聽著清脆的耳光聲,心中那股暴戾的鬱氣也逐漸平息下去,等他想起來叫停的時候,粉黛的雙頰已經腫得好像饅頭一般了。
把好不容易撫平地信紙折起來收好,劉子業揮揮手,讓完成了任務的粉黛退下,卻沒有注意到,粉黛盈滿淚水的眼中,一閃而過的絕望怨恨之色。
入夜,劉子業
寢的時候,有宮人傳來訊息,卻是粉黛在自己的房中帶懸樑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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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被劉子業傳去打著玩之後,便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中,也不讓宮女服侍,直到傍晚一個宮女去送晚飯時,推門進屋,見粉黛只穿著一層單衣,懸在半空中地身體顯得纖細嬌弱,卻是已然冰冷僵硬,救不回來了。
聽聞此事,劉子業面色變了幾變,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來聲音:“有多少宮人知道這件事?”都殺了。
徹底封鎖訊息。
絕不能讓粉黛的死訊,傳入阿姐的耳中。
皇宮中的劉子業被粉黛的死訊鬧得睡不好覺,但是連夜出了建康城,並且趕了一天路的楚玉等人,卻是在新抵達的城鎮裡,在一家供人歇腳的酒館中住下。
楚玉遠道回府,沒怎麼休息便再度上路,到了傍晚已經累得不行,好容易找到住處,腦袋一沾枕頭,她便沉沉地睡下,兩邊相鄰地房子裡,阿蠻流桑也同樣睡得香甜。
然而在與楚玉相隔一間房裡的花錯,卻一直靜靜地坐在靠窗的床邊,等三更的敲打聲過後,他抓起橫放身側地長劍,身體靈巧的一翻,便從視窗躍了出去。
落地的時候,花錯的衣衫像花瓣一般的展開,宛如血色蝴蝶的雙翼,片刻後,這是血色蝴蝶在黑夜的掩蓋下,迅速的朝城外奔去,一口氣奔出十里地,他在一片土丘前停下腳步。
而他要見的人,已經站在土丘的上方,雙手揹負,那身姿看起來竟然有一點兒眼熟的味道。
提起精神,幾個起落,花錯來到那人身邊。
那人身披黑色斗篷,蓋住了大半臉容,見花錯來了,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問道:“你這麼急非要見我,究竟有何要事?你要知道,我在皇宮裡出來一遭並不容易,還得追著你們的馬車跑,究竟是什麼事如此急切?”
花錯微微喘了口氣,才撿著要緊的關鍵,將楚玉回來後訴說的經歷轉告給他:“眼下容止只怕不妙,我希望你呼叫些人手想法子救容止脫險……”
他話未說完,就給那人打斷:“不可能,我所能指派的人各自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這是公子事前吩咐下來的,不能有分毫疏忽,以免壞了公子的事。”
花錯有些著急,爭辯道:“但是容止的性命是最為重要的,我們所做的一切,難道不都是為了這個麼?倘若容止死了,這些安排還有何用處?”
那人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道:“我比你更相信公子。”
一直到黎明將近,花錯才踏著快要散去的夜色,從離開的視窗返回暫住的房屋裡,和衣小睡片刻,他便被楚玉派人叫起來,一行人繼續上路。
又行了半日,在一個種滿了桑樹的村莊裡,楚玉見到了分別三日的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