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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裡的其他人已經與她牽扯太深,必須同進退,只有蕭別不同,他尚未入局,尚可脫身。
這樣也好。
這法子也許有些急進,也許會傷害到蕭別的自尊,但是楚玉並不太關心。
她原本就不是蕭別的知音,如此快刀斬亂麻,也算是痛快淋漓,今後不必掛礙。
楚玉摸了一下流桑的頭髮,微笑道:“不好意思啊流桑,我把教你彈琴的人給趕走了,你若是想學琴,我讓人給你請個琴師來如何?”
流桑拿臉蹭下楚玉的手背:“公主不喜歡他,那我也不喜歡琴了……”蹭過之後他想起來,“公主,容止哥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年紀雖然小,卻並不是一無所知,楚玉單獨回來,避而不答花錯的問話,花錯一下午陰沉著臉色,這些已經足夠讓流桑有了不妙的預感。
“是啊。有話大可直說出來,何必一等再等?”身後傳來花錯有些陰冷的嗓音,“公主可是在害怕什麼?”
一直默默跟在楚玉身邊的越捷飛感覺到花錯針刺一般密集的殺意,下意識的握住了劍柄。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六十六章 終於走出來
時花錯的臉色已經是極為難看,彷彿楚玉只要說出半話,他的劍就會閃電般的出鞘。
為了防著花錯,越捷飛握緊劍柄,閃身擋在楚玉面前,隔開他們兩人。
花錯尖銳地盯著越捷飛,面上浮現出來冷笑,他看不順眼越捷飛很久了,從前他們交手,都是因為他身帶舊傷不能久戰,次次落在下風,這回正好試試劍。
兩人正劍拔弩張之際,越捷飛感覺肩頭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望,卻見楚玉輕快地笑道:“你們這架勢是做什麼。”
她目光在花錯面上飛快地一晃,嘴角翹一下:“邊吃邊說。”
於是上飯菜。
上菜期間,楚玉回房換了一套男裝。
此時天色已暗,幾處燈臺上點著蠟燭,微微搖動的燭火照出來周圍的情形。
屋子裡幾張方形矮几在各人面前擺放,案上放著新制的菜餚,除了楚玉外,其他人都沒動飯菜。
他們吃不下。
忙碌一天,楚玉早就餓了,先自個吃了三分飽才停下來,笑笑看一眼對面的花錯越捷飛,兩人左手拿著筷子,右手卻放在劍柄上,目光不時朝對方掃射,而他們的坐姿也不是跪坐,而是蹲據的姿態,隨時都能暴起拔劍。
楚玉笑了笑便轉頭看身旁的流桑,小男孩低著頭,看著飯菜愁眉苦臉。她忍不住伸手摸摸流桑地腦袋。笑道:“怎麼不吃?”
流桑的聲音悶悶的:“吃不下。公主你很快又要走了是不是?”方才幼藍讓人上飯菜的時候,他聽到楚玉吩咐幼藍去準備外出的馬車行裝,看意思似乎是打算出去不算短的一段時間。
楚玉夾了一片鹿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不錯,我確實有事情要外出,你願不願意乖乖待在公主府裡等我?”
等了一會兒。她聽到流桑悶悶地聲音:“不會,我會想法子跟著公主,公主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就知道會這樣。
楚玉心裡嘆了口氣,面上卻輕鬆地道:“那麼你就跟著我來吧。”放他在家裡反而會不放心,倒不如一開始就放在身邊。
其實相比起蕭別,楚玉更加想送走的人是流桑,這個孩子也是因為著山陰公主而依賴著她的。但是她實在找不出理由送走他,更何況,就算她找出理由,流桑也可以賴在她身邊。
撒嬌是小孩子的特權。
“你要出去?去哪裡?”花錯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顧不上與越捷飛用眼神交鋒,急忙望向楚玉。
楚玉慢慢地又吃了點東西,直磨得花錯不耐煩了,才點了點頭:“你不是想知道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告訴你。”
端著細緻的青瓷茶杯,楚玉喝了口熱茶,沖洗去菜餚的味道。才一點一點的,從容止在馬車前出現地那一刻,慢慢地講起。
時間有限,她說得比較簡單,其間許多曲折和驚心動魄之處都省略了去,但是花錯猶可想像。容止是如何在生死攸關的刀尖上行走。
越是聽下去,花錯的神情便越是難看,一直到最後,楚玉輕輕的說道:“於是這樣,我便回來了。”她只說自己被孫立放走,至於路上的事,也沒有多說。
花錯立即脫口而出:“你就這麼回來了?留容止一個人在那鬼地方受苦?你於心何忍?”他很生氣,很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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