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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馮亭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她雖然策略不如他,但好歹在宮廷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又得觀滄海教導,不可能如此不智。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地。
……但是,為什麼心頭始終有不安的陰影籠罩,始終徘徊不去呢?
容止心緒微微紊亂,為了穩妥起見,他又回顧一遍朝中的佈置,覺得並無疏漏,暗怪自己多心,正思索間,他的手不經意地抬起來,袖口擦過胸前,忽然省起少了什麼……
是信。
自楚玉走後,每隔三日,必然有管家所書寫的密信送達,向他報告楚玉的生活,可是最新一封密信卻延遲了兩日還未抵達。
他本以為是冬天下雪延誤信件傳送,從洛陽到平城,兩日的延誤還在可以允許的範圍內,但和眼下的局勢結合起來聯想,卻得出一個令他心悸得如墜入深淵地結論!
那一支始終藏在暗中的毒箭,指著的卻不是他,甚至也不在平城,而在……洛陽……楚玉。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七十章 吹響的號角
一瞬間,凜冽的寒意貫穿容止的胸臆,他本不畏寒冷,手指在輕輕顫抖,一生之中,他從未有過如此恐懼的時候。
他在……害怕。
那恐懼幾乎要將他的心臟捏碎。
然而失措也不過只是一瞬,很快地,容止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迅速灌滿胸腔,他的眼眸裡,沉凝著刻骨的冷靜。
現在不是驚慌的時候,首先要確定的是,洛陽那邊是否發生了意外。雖然時間巧合得令他心悸,但信件的延遲,未必就與宮中有關。
關心則亂。
不過洛陽距離平城兩千裡遙,他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獲知具體的情形,這個時候,容止不由得想起楚玉跟他說過的後世的“電話”,要是這時候能有電話該多好?
他在洛陽也安排有人手,直接受管家管轄,負責周全楚玉的安危,倘若馮亭要對楚玉下手,他的部屬大約能做一些阻攔。
即便確定洛陽生變,他也無法立即趕去救人。
冷靜地壓下雜念,容止略一沉吟,當下做出決斷。
觀滄海得容止派人傳訊,請他一晤,口訊中語意甚是急迫。他心中奇怪,容止做事素來大局在握,從容穩妥,生死關頭猶面不改色,這回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竟似是比生死更為要緊?
跟隨著容止的部屬一路行來快步,觀滄海覺察街上的氣氛冷肅蕭殺,不斷有馬蹄聲和整齊的奔跑腳步從他身邊經過,
濺起飛揚的碎雪。
軍隊的號角首先在這條街道的街頭響起,接著。觀滄海聽到四方傳來的呼應,軍官的喝令聲,兵器地碰撞聲,嘈雜而冰冷地敲擊著觀滄海的耳膜。
倘若這時候有人在天空上觀看,便能瞧見被白雪覆蓋的平城中,一個個細小的黑點匯聚成流,將雪白的城市分割成數個方塊,這些黑色的流動,朝同一個地方奔湧而去。
那個地方是——
皇宮。
觀滄海為之愕然。
目前在平城。唯一有能力調動大批軍隊的,只有容止。
容止這是要做什麼?
想要殺入皇宮?
雖說馮亭的動作慢了些,但他也不至於這麼沒耐性吧?
觀滄海一直記得,從很小的時候,容止便很能沉得住氣,怎地今日變得這般急躁起來?
這個疑問在見到容止地時候變得更為強烈,觀滄海敏銳地感到,容止的情緒被他自己強力壓制著,彷彿只要稍一觸碰。便會猛烈凌厲地噴薄而出。
“……容止?”觀滄海有些不確定地道,他目不能視,此時甚至有些懷疑,站在自己身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容止。
容止簡明扼要地道:“洛陽那邊的信遲了兩日。”
觀滄海平素雖然不怎麼算計人,但論起心機來,並不比容止少多少。同時更是知道容止不少事,因而只聽這麼一句,便當即明白容止所慮,道:“或許真的只是信來遲了呢?”
容止靜靜道:“但或許是真的出了意外。”或許,或許。或許沒事吧,可他賭不起那個“或許”。
一覺察到馮亭有可能對楚玉不利,容止便當機立斷,召集起他所能立即調動的人馬,控制住平城內外,固守城門,並且分出一半兵力鎖住皇宮。
這些,都只是準備。
觀滄海與容止兩人肩並著肩,快步地走在軍隊讓開的道路上。皇宮就近在眼前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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